她自從徐府回來,一路上都在掉眼淚。
徐慧沒想到國公爺居然會這么對她。
她覺得自己活得像一個笑話。
寧明歌拿出那張休書的時候,徐慧腦子里一片空白。
她將在場所有人的反應都看在眼里。
哥哥的氣憤、梁靖的冷漠,懷之的不可置信。
今后她怎么在孩子們面前抬得起頭
徐慧:懷之,你一定要幫娘,那張東西…那張東西一定要毀掉!
梁懷之:母親莫慌,兒子會想辦法的。且嫂嫂已經答應我們——
徐慧氣急敗壞:都怪寧明歌那個賤人,萬一她中途反悔了,怎么辦
梁懷之:怎么會,大嫂那話是當著舅舅和大哥的面說的,她不敢反悔的。
徐慧沒有發現,連梁懷之都明白,她此刻最大的依仗,還是孫旭和梁靖。
可惜深陷在國公爺背叛自己情緒里的徐慧,自然是沒法察覺到這一點。
梁懷之提醒道:嫂嫂明日要在徐家辦進宅宴會,希望我們梁家都出席。
母親明日一定要護好嫂嫂,不要讓梁家的親戚添亂。
徐慧不甘心道:我憑什么要護著她,她都那樣對我。
可惜徐慧想到寧明歌手上的那張休書,話到后面沒了氣勢。
比起明日的進宅宴席,徐慧擔心的另有其事。
馬車行駛了一段時間,國公爺越來越近,徐慧想到國公爺的那張面孔,又恨又怕。
恨他不顧多年的夫妻情分,拿她的臉在地上踩。
又怕自己沒能帶回梁靖,國公爺連門都不給她開。
這個男人如此絕情,他做得出來!
梁懷之明白徐慧的顧忌,母親,等下回府,你就和父親說一句話,就躲進屋里。隨便父親怎么叫,你都別開門。
梁懷之和徐慧耳語了幾句。
徐慧眼睛一亮,點了點頭。
終于梁懷之頂著紅腫的臉,扶著徐慧下了馬車。
廳內亮著燈,是國公爺在等她們母子。
梁國公:靖兒呢你們都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是不是,就你們兩個還敢回來。
徐慧眼中的恨意不是假的,你一不問我和懷之經歷了什么!
二不關心靖兒愿不愿意跟你回來。
呸,就你這么個狼心狗肺的玩意,梁靖才不會認你。
最后一句是徐慧自己加的,她朝著丈夫啐了一口,就回自己院子了。
國公爺大怒,一掌拍在茶幾上,徐慧,你罵誰呢給我回來!
可惜徐慧聽到這話,越走越快,就留個背影給他。
梁國公轉頭看向面前的小兒子,懷之,你來說說,去徐家都發生了什么。
梁懷之:我和母親去徐家找人,開始就吃了個閉門羹。
后面徐家大門是開了,母親還沒說上兩句話,嫂嫂就拿出了一件東西。
梁國公:什么東西!
梁懷之抬頭看了父親一眼,父親在獄中給他的親筆信。
所謂親筆信,不過是梁懷之替徐慧做的遮掩,寧明歌拿出的東西是什么,在場的我父子二人心知肚明。
梁國公:寧明歌!好大的膽子,她竟真的把那東西拿出來了
梁懷之冷笑道:父親何必在那里惺惺作態,你敢給她那東西,她為何不敢拿出來。
舅舅當場震怒。
父親不妨看看我的臉上,我可是替父受過,生生挨了舅舅兩個巴掌。
梁國公:孫旭大膽!他敢打你!
梁懷之:舅舅為何不敢,父親不顧父親情分,舅舅卻還是認兄妹情誼的。
梁懷之幾乎是說一句頂一句。
此刻就是他們父子之間的博弈。
梁懷之在賭!
賭梁國公不會放任自己一次失去兩個兒子。
梁靖這只鳥已經振翅飛出了國公府,梁國公絕對會牢牢握緊梁懷之這個剩下的兒子。
果然,梁國公沒有先前的強硬,懷之,你聽我解釋。
那不過是驅使寧明歌守護宅院的權宜之計。
你母親那個樣子,難堪大用,你又不是不清楚!
梁懷之:再難堪大用,父親也不能將那東西交給嫂嫂,你今后讓母親如何在府里立足
說罷梁懷之轉身就走。
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給父親好臉色。
梁國公:懷之,你去哪里
梁懷之腳步不停,當然是收拾你留下的爛攤子。
嫂嫂已經說了,明日若看不到梁氏一族包括父親全員到場慶賀,就帶著那東西和你對簿公堂。
我可不想國公府的家事,鬧到全城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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