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弟正打量著他,想來應該是在揣測他的態度。
明歌眼中流露最多的是擔心。
梁靖開口道:沒什么不好說的。舅舅只管準備好錢財。
這次陛下是打定主意要與順天的世家共享碼頭的利益。
順天碼頭沿岸的土地,會被切割開來,以五十年租期,進行拍賣。
梁靖輕飄飄幾句話,帶出了太多的細節。梁國公心中的大石落定。
孫旭也感慨道:租期五十年,那真是很有誠意了。
許多王朝不過百年。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當今陛下若許下一百年甚至數百年的承諾,那才真是敷衍塞責。
梁靖認同道:嗯,不止如此。陛下還任命都察院的右都御史監察,上至王孫貴族,下至世家權貴,都不能造次。
錢,是此次拍賣會上唯一通行的籌碼。
梁懷之錯愕地看著梁靖,隨即收斂反應低頭吃飯。
就聽梁國公追問道:聽聞都察院的右都御史為人神秘,從來都是直接面圣,朝中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你在都察院可曾見過他
梁靖:我與他碰不到面。
梁國公惋惜道:那倒也是,你一個六品經歷,哪能靠近二品高官。
梁懷之手中的筷子一頓,心道:兄長也不算說謊。
畢竟作為右都御史本人,除非照鏡子,不然如何能與自己碰面
有了梁靖的這些消息,飯桌上梁國公又與孫旭聊了許多細節,飯后更是去了書房詳談。
若說梁懷之回家,對葳蕤軒有什么益處,那就是梁靖回來吃了頓午飯,現在還好在家休整一會。
寧明歌一邊替梁靖收拾出替換的常服,一邊打聽道:那個莫名冒出來的右都御史,先前怎么從未聽你提起
寧明歌剛才在飯桌上回憶了許久,才勉強從前世記憶中翻出那么一個人。
聽聞都察院有個活閻王一樣的人物,和他有關的傳聞都是神秘、又帶著血腥的。
寧明歌提醒道:你在拍賣會上低調一些,先前那放浪形骸的樣子收斂些,別惹了那右都御史不快。
咱們走的是淮陽王的路子,不知道這二人有沒有糾紛。
你切莫陷入都察院的黨派之爭。
是人的地方就有斗爭,梁靖的官職又是通過淮陽王的路子買來的。
若是右都御史見梁靖不順眼,在臻園拍賣上給他使絆子,捏死他一個六品小官,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梁靖:我妻那么擔心,可是聽說過那右都御史的傳聞
寧明歌想到前世零碎的記憶,都察院右都御史總和抄家、滅族離不開干系。
她搖了搖頭,把這不好的念頭驅散掉,咱們位卑輕,做事謹慎點總沒錯。
梁靖不想讓妻子擔心,安慰道:我會小心的。
希望后日的拍賣會,朝臣世家們都有眼色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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