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桂珍才踏入徐慧的房門,就迎來對方迫不及待的炫耀。
我們靖兒進都察院了!
這孩子平日里不聲不響的,居然悶聲做了件大事。
朱桂珍心里一緊,面上還要裝作欣喜道:真的嗎國公爺給弄進去的
說到這個,徐慧更驕傲了,沒有,是靖兒那孩子自己爭氣。
先前替淮陽王做事得力,前腳進了都察院,就被趙僉都看中了,帶在身邊做事。
趙僉都你知道吧長公主的兒子!現在是都察院正三品要員!
朱桂珍還沒來得及套話,徐慧已經倒豆子一樣,把事情都抖漏出來。
徐慧:國公爺昨夜和懷之那孩子對弈到了深夜,回來后他與我說,準備讓懷之那孩子入仕了。
徐慧愜意地搖著手中的團扇,暢想著她兩個兒子身穿官服,站在自己面前的樣子。
朱桂珍內心酸得不輕。
徐慧這沒腦子的,命是真的好。
梁懷之那個抱錯的孩子,養的芝蘭玉樹。
尋回來的嫡子,居然能靠著自己進了都察院。
都察院負責替天子巡察百官,那地方就算是個最小的文官,都是有實權的。
可不是等閑權貴子弟可以入的地方!
朱桂珍配合道:國公爺的打算不錯,成家立業。兩個孩子成了婚,是要把事業立起來了。
朱桂珍的酸意掩蓋得很好,并未被徐慧察覺。
當然就算她知道也無所謂,徐慧本就是來炫耀的。
徐慧:桂珍,這話我只和你私下說說。
早知道我的靖兒那么有本事,當初就不該讓那個寧明歌進門。
她什么身份,也敢高攀我們梁國公府!
朱桂珍心里全是冷笑!
徐慧倒是個合格的惡婆婆,當初梁靖剛被找回來,是個一無所有的獵戶,順天城官家女眷,誰能看得上你兒子。
這么快就過河拆橋,哪個要臉面的婆婆做得出來
不過也是寧明歌活該,誰叫她那么不討喜。
徐慧忽然想到高興的事,靖兒領了差事出門了。趁著他不在,我要狠狠教訓這個不懂事的!
朱桂珍第一時間攔住了她,兒子不在家幾天,你是能殺了她,還是能替兒子休了她
都不能的話,等靖兒回來,你不怕她去告狀反咬你一口
上次我教你的,你怎么都忘記了
徐慧不吱聲,朱桂珍看出她是不愿意放權。
也是,徐慧還年輕。
朱桂珍繼續添油加醋道:新媳婦進門,你若這個時候沒想明白,把你婆母的威嚴立起來,等到梁靖回來,她攛掇著你兒子分府另過,你這婆婆還有半點威信可
朱桂珍與徐慧妯娌多年,自然清楚她內心最深處的擔憂。
分府另過四個字狠狠刺痛了徐慧,成婚第二日梁靖在祠堂的那一番話,徐慧一直懷疑就是寧明歌在背后出的主意。
她的兒子,與她母子分離十幾載,剛回到她的身邊,怎么可能再想著與她分開
一定是寧明歌搞的鬼!
徐慧終于是松口了,魏嬤嬤,去叫嘉善這孩子來侍疾。
朱桂珍見目的達到,笑意更深了。
梁懷之先前聯系她,暗示待他承襲梁國公府,那將來梁氏一族族長的位子,就是他們二房的。
朱桂珍和梁懷之,早就綁在了一條戰船上。
寧嘉善這邊,在聽到徐慧傳她侍疾后,就焦躁地在房內徘徊。
前世她可是領教過徐慧的手段,梁國公府的女主人,想要拿捏一個剛過門的媳婦,還不是手到擒來。
明明侍疾的應該是寧明歌,為何又落到她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