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大院的墻頭上已經沒有北洋軍趴在上面打槍,曹逸風跌跌撞撞的向人民黨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他一邊搜索著人民黨的蹤影。曹家大院前面是一大片空地,這是風水先生說若是大院正對道路的話很容易被沖煞,但是曹家又不肯讓其他人家的院子正對著曹家。所以這才弄出這片空地。夏收的時候這里經常當作曬麥子的曬場。隔了好遠才是其他人家的院子。不知何時,人民黨已經在空地邊緣堆起了些麻袋,麻袋后面伸出些槍口出來。在其他人家的院子旁邊,也影影綽綽有些人影或站或趴,整個看上去人民黨所在的地方人頭稀稀疏疏的,并沒有大兵云集的感覺。
“長官,不要開槍。我不是壞人!”曹逸風雙手被綁在身后面,邊跑邊喊道。
人民黨并沒有開槍,不過當曹逸風接近人民黨陣地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兩個人強行把曹逸風直接給拽到了一邊去了。曹逸風也不掙扎,乖乖的讓左右兩人拖到了一邊。兩人先是搜了曹逸風身上一番。找到了曹逸風腋下縫的暗兜,那里面有幾枚大洋。曹逸風懷里面的錢在挨打之后已經被北洋軍搜走了,人民黨的人搜的遠比北洋軍仔細,連曹逸風暗藏的錢都搜出來了。可讓曹逸風卻驚訝的發現,人民黨確定那不是武器之后,就把錢塞進曹逸風的口袋里面,根本沒有將其據為己有的意思。
搜了身之后,兩人又架起曹逸風,把他給帶到了距離戰場不太遠的村里面一個路口處。不少人民黨的人在那里集結著,崗哨布了好幾道,經過了數次詢問,兩人接近了人民黨的集結地,一人拽著曹逸風站在一邊,另外一人過去說話。
曹逸風見到這一路上的人民黨,總數也有百十號。雖然十分奇怪人民黨人數不足北洋軍的三成,卻能將北洋軍打得落花流水,曹逸風的注意力卻被另外的東西給吸引了。北洋軍很可怕,他們的可怕是對人的殘暴與貪婪。但是在行軍的時候北洋軍顯得頗為疲沓。而見到不久的人民黨身上完全沒有這樣的感覺。每個人都精氣神十足,每個人都忙忙碌碌,每個人都板著臉相當嚴肅,卻沒有北洋軍身上那種匪氣以及為了恐嚇別人故意裝出來的兇狠。
如果北洋軍給曹逸風的感覺是類似對野獸的畏懼的話,人民黨那種專注以及蓬勃的生命力,以及軍人特有的矯健舉止讓曹逸風感到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敬畏。
很快,曹逸風就被帶到了人民黨的長官哪里。長官問道:“這位老鄉,你怎么會被北洋軍給捆起來了?”
曹逸風自然不會傻到公開承認自己曹家是去縣城請人來鎮壓曹家鋪刁民的,他答道:“長官,我是曹家的人,北洋軍看上了我們家的錢財,這就跑過來搶我們家。我先被他們抓住了,他們怕我跑回家報信,這就把我給綁了。”
說完之后,曹逸風也不求松綁,而是直挺挺的給人民黨的軍官給跪下了,“長官,我叫曹逸風,是曹家的人。方才我在外面聽北洋軍把我們家人給扣住了,長官我求您救救我家人吧!”
人民黨的指揮官見曹逸風給跪了,連忙上去扶他,左右的戰士也幫忙把曹逸風給拽起來。“老鄉,我們是一定要消滅這股北洋軍的。你家的人我們在戰斗中會盡力保護,不過我們不能打包票把他們給救出來。”
曹逸風并沒有為這善待而高興,他繼續大聲說道:“長官!你們就放北洋軍走,他們離開我們曹家之后,您就可以隨便打。他們躲在我家院子里面,這打起來也難打!您只要能救了我們曹家,我下輩子給您當牛做馬。”
作為一個虔誠度絕對可疑的人,曹逸風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來生給許了出去。
“老鄉,我知道你擔心家里人。不過你現在來求我們就求錯人了。扣著你家里人的是北洋,可不是我們。”工農革命軍指揮官聽著曹逸風這么說,已經沉下臉來。曹逸風是曹家的人,人民黨這次軍事行動中雖然沒有鏟除曹家的任務,不過人民黨軍隊大多數都參與過土改,曹家這種家族一直都是斗爭對象,在指揮官看來,曹家與北洋的沖突純粹是狗咬狗的斗爭。能順手救下曹家,工農革命軍也不會拒絕。不過為了救曹家而改變戰斗部署同樣想都別想。
曹逸風也不傻,他被帶過來的這一路上都沒有說話,這不是他被嚇傻了,而是在努力考慮怎么解決眼前的問題。被人民黨長官毫不猶豫的拒絕請求之后,曹逸風連忙說道:“我家有密道,長官您可以通過密道進我家!”
ps:稍晚些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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