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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開始(十九)

      “半個月之內就會到。”

      “攻下安慶之后,人民黨對蕪湖有什么打算?”陶成章問。

      陳獨秀和柏文蔚臉色都微微一變,這是要借兵啊。若是人民黨能打下安慶,蕪湖就更不在話下。光復會和岳王會的計劃里頭,本來就想在安徽和江浙同時起事。這蕪湖地處安慶和南京之間,能同時據有安慶和蕪湖一帶,對于革命是極有好處的。而且鳳陽府在安慶北邊,北洋新軍若是南下,必然要先對鳳陽府的人民黨動手,有人民黨在北邊頂著,南邊也能輕松不少。想到這里,兩人都盯著嚴復,想看看嚴復到底會怎么回應。

      若是沒到根據地之前,嚴復也會有和這幾位舊式革命家一樣的看法,占據名城是有著巨大效果的。自從一定程度接受了人民革命的理念之后,嚴復心里頭對這種態度就很看不上了。鳳臺縣一個小地方,發動了人民之后就能有天翻地覆一樣的變化。以一縣之地就能攻下鳳陽府,陳克提出的“農村包圍城市”已經被證明極為有效。廣大的農村有著占中國絕大多數的人民,不去占領農村,只是想著占據城市。這種戰略眼光在嚴復看來已經是非常落后的。

      這次來之前,陳克專門把人民黨黨員組織紀律給嚴復看了,針對紀律中“中國人民黨黨員必須徹底斷絕與企圖反對本黨綱領的黨派和集團斷絕一切聯系。”陳克已經挑明,與岳王會和光復會僅僅是合作關系,雙方并非同一路線的政黨組織。不要向他們提供戰略思想上的幫助。嚴復對此并不覺得有什么特別不能接受的。當然嚴復并不知道陳獨秀在“歷史上的地位”,陳克根本沒有提及此人是共產黨的締造者之一。

      由于缺乏“歷史人物收集癖”,在陳克看來,1907年的陳獨秀與1921年的陳獨秀根本是兩個同名同姓但是完全不同的人。若不是嚴復向陳克提及,陳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居然這么快就能和黨的締造者打上交道。即便知道了陳獨秀是岳王會的會長,陳克也沒有絲毫要特別對待的意思。

      既然陳克這樣強調,嚴復也不想自作主張。看著陶成章萬分期盼的眼光,嚴復答道:“煥卿這是想借兵啊。沒有問題,我們從安慶撤出的時候要走水路,那不妨就把池州、銅陵、蕪湖一并拿下,都交給你們。不過我話說在頭里,拿下這么多地盤,光復會和岳王會有這么多兵力能守住么?我們人民黨的部隊打完就走,絕不停留。若是想讓我們協助你們守城,煥卿卻不要做這等打算。”

      聽了這話,陶成章臉上立刻露出了發內心的笑容。他這些年來一直為了革命奔波,組織策劃了不少起義,卻始終沒有成功過。現在居然不用花費多大力氣就能奪取安慶,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一樣。即便是聽了嚴復的勸告,陶成章卻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對他來說,能占據了安慶這等名城,再有了長江沿岸的池州、銅陵、蕪湖,這么大一片地盤,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局面。這些年東奔西走,陶成章認識了大批“不得志的豪杰”,只要有了這些地盤,陶成章相信光復會振臂一呼,絕對是八方皆應的局面。到時候革命同志們皆來投奔,根本不用擔心守城的問題。

      在這樣談成的基礎上,人民黨、岳王會、光復會三方的代表達成了初步的協議。人民黨負責實際的軍事行動,岳王會與光復會提供內應。協議一旦達成,柏文蔚連飯都沒吃,馬上出門去聯絡安慶新軍中的會員。陶成章也同時出門,他已經得到了徐錫麟和秋瑾傳遞的最新消息,光復會的同志正在前來安徽。又得到了嚴復的保證,陶成章去催促路途上的同志們加緊行動。

      留下來的陳獨秀請嚴復一起吃了午飯,嚴復就起身告辭。陳獨秀堅持親自送嚴復到了碼頭。兩人一邊走一遍閑聊,陳獨秀笑道:“嚴先生,你那高足陳文青的書我看過,實在是青出于藍啊。”

      嚴復不愿意把陳克那套《中國文化傳承與唯物主義的興起》的功勞據為己有,他只是淡淡一笑,“文青那孩子很是少年氣盛,寫的東西讓仲甫見笑了。”

      陳獨秀說道:“嚴先生客氣了,若是文青兄沒有真才實學,怎么可能不知不覺之中拉起如此規模的人馬。卻不知道文青兄有何妙策?”

      嚴復被這個問題問的一愣,他沉思片刻卻找不到合適的解釋,忍不住引用了《史記》里頭的話,“鴻水滔天,浩浩懷山襄陵,下民其憂。”

      陳獨秀學問那是頂尖的,聽了這話,他也是一愣,嚴復執教北洋水師學堂二十載,大家都贊他教書育人無數,但是嚴復對弟子們的評價可以說有些苛刻:“復管理十余年北洋學堂,質實之,其中弟子無得意者。伍昭扆(光建)有學識,而性情乖張;王少泉(劭廉)篤實,而過于拘謹。二者之外,余雖名位煊赫,皆庸才也。”聽嚴復居然引用了《夏本紀》里大禹治水時面對的困境,便知道嚴復對陳克評價極高。陳獨秀也是個風趣之人,便接著問道:“難道文青也是手執耒錘,以民為先。”

      這是韓非子《五蠹》里頭稱贊大禹的話。嚴復一聽就知道出處。陳克領著鳳臺縣百姓生產自救的時候,嚴復并不在根據地,在上海見到陳克的時候,陳克膚色不算黑,手掌是大戶人家出身的那種光滑細膩。分別一年再見到陳克,陳克的皮膚已經曬得黝黑,與陳克握手的時候,嚴復明顯能感覺到陳克手上那厚厚的繭子。絕對是干了非常多的體力活,吃了很不少的苦。不僅僅是陳克,人民黨的黨員和戰士們無一例外都是如此,大家若不是吃了這么多苦,哪里能在洪水滔天的災年里頭自保呢?

      再看對面的陳獨秀,容貌膚色和一年前嚴復離開蕪湖的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一看就是身體保養的不錯的讀書人。岳王會建成也快有兩年了,到現在只能借著人民黨的力量去獲得地盤。而人民黨不過一年時間就能有如此規模,嚴復覺得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一個空談,一個實干,若是岳王會能超過人民黨,那豈不是沒有天理了。

      但是陳獨秀的話也不能置之不理,嚴復淡淡的應道:“年輕人,多吃吃苦頭沒有壞處。”

      陳獨秀比嚴復小了二十五歲,聽了這話,也覺得有些訕訕。他有些拿不住嚴復是客氣,還是有些變相的指責自己。但是陳獨秀是絕對不敢直接問嚴復的。

      很快就到了碼頭,嚴復登上了已經整裝待發的船只,在陳獨秀的目送中,兩艘船的小船隊高高揚起船帆,駛離了碼頭。

      柏文蔚雇了船只比嚴復早走了一小會兒,他站在船頭,任由冰涼的河風吹著,心里卻是一片火熱。自從岳王會建立以來,就致力于發動起義。由于岳王會是一個文人組建的集團,手里沒兵。他們選擇滲透新軍,拉攏會黨的路線。這兩年來,滲透新軍方面做的還行,至少打進去了一些釘子。鄉黨武裝也認識了不少。可想把這兩者給結合起來,卻是千難萬難。平素里鄉黨們嘴上總是吹的極大,胸脯拍的山響。可真到了要他們出兵的時候,這些人立刻就有了諸多借口,要么是沒錢,要么是沒糧,要么是沒武器。或者干脆同時缺乏這三樣里頭的兩樣或者三樣。若是岳王會不缺錢、不缺糧、不缺武器,岳王會自己就組建武裝力量了。還聯絡鄉黨做什么。于是眼瞅著在新軍里頭的人越來越多,只要有人肯打安慶,就鐵定能成功。卻偏偏找不到肯出力的武裝力量。

      這次嚴復竟然肯帶兵來打安慶,實在是大出柏文蔚意料之外。柏文蔚并非沒有懷疑,不過嚴復個人的信用已經足夠消除大部分的懷疑了。畢竟柏文蔚還是舊時代的革命者,他的思想里頭,一個團體和軍隊的首領是最重要的。在1907年這種首領決定一切的大環境下也不能說柏文蔚是錯的。所以嚴復這種有名望的人一出馬,柏文蔚也就基本相信了。

      抱著“革命終于要成功”的一種信念,柏文蔚乘坐的船只逆流而上,向著安慶駛去。

      于此同時,陶成章健步如飛,向著東南方向大步流星的走去。這位光復會的干將平日里經常每天不行超過一百里地去拜訪各路豪杰。柏文蔚遇到的種種,陶成章同樣無數次遇到過。光復會在江浙努力發動各種起義,每次都是失敗收場。一次次的失敗刺痛著這位革命志士的心。不過陶成章認識上的提高,卻只限于要如何連絡更多有勢力的革命力量,發動更大的起義。至于如何在民間培養起人民革命,陶成章始終沒有涉足。

      和柏文蔚一樣,嚴復這樣的名士表明了態度,陶成章就覺得吃了真正地定心丸。陳克的消息只是讓陶成章覺得或許可以試試看,而嚴復則讓陶成章下定決心把力量投入到這次攻打安慶的戰斗當中。不過陶成章并沒有意愿參加戰斗,他認為光復會的同志要用在接收人民黨攻下的城市上,而不是在戰斗中平白的消耗掉。或許陶成章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這種希望平白獲得革命果實的想法有多離譜。但是陶成章就是相信,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是肯定有的,只是自己沒有遇到罷了。而嚴復就給了他這個撿餡餅的機會。

      嚴復、柏文蔚、陶成章向著三個不同的方向而去,當他們再次集結在一起的時候到底會發生什么。處于即將遇到暴風雨中心的安慶城卻絲毫沒有預感。春節即將來臨,整個安慶府大小官員正在準備禮物,富人開始收債,普通人家也努力過著自己的營生,希望今年能夠過一個好年。流落街頭的災民們每天依舊一批批的因為凍餓而死。好像什么都沒有變,好像這種日子也會無止境的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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