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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跨界演員 > 30、第 30 章

      30、第 30 章

      瞿燕庭和阮風是親兄弟,血濃于水的親。

      二人相差六歲,瞿燕庭跟父親的姓,出生在陽春三月,正是春歸的燕子落滿庭院的時節。阮風隨母親的姓,出生前一晚媽媽夢見了海棠花,取名阮夢棠。

      阮風生得白凈,膽子小,名字又像個丫頭,從小經常被笑話。出道時想改一改,便取了簡潔好記的阮風一名。

      瞿父去得早,當時瞿燕庭八歲,阮風只有兩歲。

      母親帶他們南遷到四川,一個女人養活一雙年幼的兒子,五六年便積勞成疾。母親離開時,瞿燕庭剛念完初一,阮風剛讀小學。

      此后,瞿燕庭背負所有重擔,念書賺錢顧家,盡管他只是一個尚未步入青春期的少年。

      瞿燕庭養了阮風整整五年,隨著課業加重和學費增多,他越發吃力。一直到他高考結束,為了保證弟弟能吃飽、穿暖,他不得已給阮風重新找了一個“家”。

      收養阮風的人是一位獨身老太太,膝下無福,想有個兒孫作伴。瞿燕庭主動簽下協議,只要對方善待阮風,將來由他為老太太贍養晚年。

      瞿燕庭依靠資助念的大學,內斂抑或自卑,他從不及家庭,灰敗又狼狽的成長經歷也一并封存在心底深處。

      多年后瞿燕庭成為編劇,阮風進入演藝圈。

      這是一個極易生口舌是非的圈子,也因為另外一些原因,他們選擇保密兄弟關系。況且在法律上,被收養后,阮風和瞿燕庭已不是親屬關系。

      時至如今,兩人同在劇組,就連任樹也不知道阮風是瞿燕庭的親弟弟。

      瞿燕庭對阮風而,是唯一的血緣親人,是幼年最大的依賴和支柱。他黏慣了,得知瞿燕庭生病,哪還顧得了許多。

      問完,阮風撫上瞿燕庭的額頭,微微發熱,是低燒癥狀。

      “好多了。”瞿燕庭拿下阮風的手,握住,一使勁捏得孩子齜牙咧嘴。他輕聲教訓:“誰讓你跑來的,我的話你當耳旁風?”

      阮風十分委屈,心里更不是滋味兒:“你是我親大哥,我人在重慶,你病了卻不打給我,還怪我來看你?”

      瞿燕庭語塞,松開了手。他不會打給任何人,病痛孤獨失意,他從父親去世就學會了自我消解,根本沒有尋求依靠的習慣。

      “小病小災,別擔心。”他說。

      阮風已經知道陸文住6207,說:“今天多虧有陸文哥。”

      這就改口叫人家“哥”了,瞿燕庭不覺望向房門,陸文說的漂亮護士,是給他換液的那一位嗎?要到號碼了嗎?

      阮風注意到桌上的飯菜,從袋子里抽出點餐小票,一看餐廳名字便知是陸文特意去買的。回想剛進病房,陸文貌似捧著面前這碗粥。

      阮風一驚一乍:“哥,人家還喂你啊?”

      “胡說什么。”瞿燕庭解釋,“太燙了,他吹一吹。”

      阮風驚訝未改,幼年媽媽操勞,一向是瞿燕庭照顧他吃飯穿衣。自從他學會握筷子,瞿燕庭再沒給他吹過飯。

      “陸文哥這么體貼的?”

      “……嗯。”瞿燕庭感覺哪里不對勁,“是因為我單手不方便,他才幫忙的。”

      阮風道:“可人家好歹是個明星,陪你輸液,給你買好吃的,這些也罷了,為了你連形象都損失了。”

      瞿燕庭不明所以。

      阮風轉述管家的話:“是陸文哥要求開門的,他們有顧慮,被陸文哥吼了一頓。要是傳出去,也許就成耍大牌了。”

      瞿燕庭全然不知:“真的?”

      “騙你小狗。”阮風道,“管家說陸文哥特別著急,還說什么都不比你一個活人重要,有任何后果他來承擔。”

      瞿燕庭沒聽夠:“還有嗎?”

      阮風回憶著:“陸文哥本來要外出,都走遠了,不放心又返回來的。”

      瞿燕庭當時燒得頭昏,恍惚中聽見有人喊“瞿老師”,等睜開眼,就見陸文蹲在他的床邊了。他以為對方是恰巧路過,原來是專門“搭救”他的。

      他今晚欠下一份大人情。

      阮風很有家屬的自覺:“改天我得好好謝謝陸文哥。”

      瞿燕庭抬手彈一個腦瓜崩,無奈地說:“你給我老實點。”

      他簡直頭疼,阮風這一趟跑過來,陸文一定覺得非常奇怪,該如何解釋還是個問題。

      “哥,你放心吧。”阮風眉心被彈得一塊紅,莫名喜慶,“我知道陸文哥在這兒,來的路上已經想好說辭了,我來解釋。”

      阮風端起粥,不燙了,要喂給瞿燕庭喝。

      說了這會兒話,瞿燕庭下死命令,讓阮風盡快離開,醫院人來人往,萬一被人發現就麻煩了。

      他拿起桌上的手機,塞給阮風,囑咐對方戴好帽子。

      阮風還想磨嘰兩句,一摸兜愣住:“哎?我手機在呢。”

      瞿燕庭也愣住,那這部手機是誰的?他按一下電源鍵,亮起的屏幕上,是一張陸文穿著長靴騎在馬背上的照片。

      阮風驚呼:“哇噻,好帥!”

      走廊上,陸文敞著戰壕風衣,本想瀟灑走人,結果手機忘了拿。

      他把病房區逛了一遍,熱巧喝完,讀了墻上貼的醫療小知識,了解到隔壁病房的大爺姓張,并陪人家看了十分鐘電視劇。

      陸文返回病房外,想拿手機,也想一窺房中的情況。他正要敲門,一位病人家屬匆匆跑過去,撞到他的肩膀,他傾身把門擠開了一條縫。

      陡地,陸文看到阮風抱著瞿燕庭。

      “哥,有事一定要打給我。”阮風小聲說,拍了拍瞿燕庭的背,一如小時候生病瞿燕庭抱他那樣。

      陸文凝滯在門縫里,聽見瞿燕庭低啞又溫柔的話語。

      “快回去吧。”

      “不用擔心。”

      “你聽話。”

      他奇了怪了,瞿燕庭自己都成了一棵病秧子,還有心思哄小情兒?挺會心疼人的啊?

      陸文晃神的工夫,阮風離開走到門口,看見他,說:“陸文哥,瞿老師讓我先走,我從安全通道下去。”

      陸文用高大的身軀幫阮風打掩護,一前一后穿過走廊,拐進安全通道。

      光線陰暗,兩個人站在樓梯轉角,阮風說:“陸文哥,今天謝謝你照顧瞿老師。”

      陸文插著風衣口袋:“在一個劇組,搭把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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