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霍將軍……竟生得?么俊?
不過,周遭眾人,誰也不敢多看。陳大人將?人弄來,多半沒存好心?,她們需得躲得遠遠的,萬不可被波及到,反惹得一身污穢。
?么想著,眾人紛紛錯開了目光,像是沒看見霍無咎一般。
倒是位年輕的夫人,拽了拽身側閨中好友的袖子,小聲道:“?樣的人,當真是天妒英才,是老天要?般磋磨他……”
旁邊的好友連忙拽住她,不許她再亂說。
而旁側的秦柳,見著要請的人都來齊了,便張羅著請各位夫人在園中落座。
她入陳悌后宅兩三年,雖說因著主母懦弱,混得風生水起,卻一直找不著露面的機會。今日這事,是陳大人給他自己爭取來的機遇,又何嘗不是她秦柳的機緣?她定要在今日這宴上得臉,再替大人將他想辦的事辦好,讓眾人瞧瞧,誰才是大人的賢內助。
陳李氏心下發虛,便不??她這般機靈。沒一會兒,秦柳便穿梭在夫人們之間,將她們各個安置好位置請她們坐下,接著便讓丫鬟們上前來奉茶奉點心。
待將?些都安排妥當,秦柳身段嬌嬈地行到了霍無咎面前。
“霍夫人安。”她笑著沖霍無咎行了個禮。
早在方才,她便暗中將輪椅上?人打量了個遍了。模樣生得極好,?質又清貴,聽說打仗也厲害,只可惜??今不過是個受人侮辱的戰俘,??是個殘廢。
自己既要借著今天這事往上爬,那么便不得不得罪他,也往他身上踩一腳了。
心下不輕不重地道了句得罪,秦柳笑著道:“從前只聽聞霍夫人一表人才,卻未料得百聞不??一見。今日來了咱們府上,雖也算自家姐妹,但無論如何也是男女有別,妾身便給夫人安排了個遠些的位置,??請夫人勿要怪罪。”
霍無咎自然沒理她。
后頭的孟潛山笑道:“多謝這位姨娘。”
秦柳掩唇笑道不必,引著他們到了池邊的一處桌前,請霍無咎在那里落座。
就在這時,倒茶的丫鬟迎上前來。
秦柳心下百轉千回,已經想好了法子。她自然地伸?,將那丫鬟?里的茶壺接過,便笑著走到了霍無咎身側,頗為自然地給他倒茶。
卻沒見,垂著眼的霍無咎眉頭微不可聞地一皺。
下一刻,秦柳熟練地驚呼一聲,將茶都打翻了。眾夫人們被?驚呼吸引了目光,便見秦柳像是被誰一摟,竟是一副教人非禮了去的模樣,徑直往霍無咎身上摔去。
眾人皆變了臉色。
卻見坐在那兒的霍無咎,眉頭緊緊擰起,?按著輪椅往旁側一轉,竟巧妙地避開了她。
使得秦柳原本想擺出的受人強摟的動作,反成了刻意地倚靠,被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了眾人面前。
緊接著,她靠了個空,一個沒站穩,竟徑直往下摔去,一頭栽進了池塘里。
——
驚起了一片女子的驚呼聲。
丫鬟們紛紛跳下池塘去救她,四下登時一片大亂。唯獨霍無咎,靜靜按著輪椅,往前讓了幾步,冷臉看了那池塘一眼。
雕蟲小技,早在她朝著他靠過來時,就已經被他看出不對了。
旁邊的孟潛山被嚇傻了眼。
沒一會兒,秦柳便被救起來,被拿衣袍被褥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陳李氏連忙上前,要讓人將她送下去休息,卻見被救上來的秦柳掙扎著,竟是不依不饒了起來。
秦柳知道,一不做二不休。她方才失了?,已經付出了代價,現在便絕不可一點好處都不討來。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便見她哭道:“霍夫人怎能做?樣的事,非但輕薄妾身,??要將妾身推下池塘去!”
周遭眾人都看得出她在誣陷,但眾人心知肚明,誰也不敢站出來開口戳穿她。
秦柳知道?個法子奏效,演得愈發來勁了。
“妾身失了貞潔,斷沒臉再見大人!你們快放開我,讓我一頭撞死在這里,也算個干凈!”
陳李氏戰戰兢兢地站在旁邊。
她大約知道秦柳在想什么。她今天這般鬧了,風聲立馬就能傳出去,待到明日,大人也有了由頭,拿這事做引子去面圣。
她想要阻止,卻又知嫁為人婦,就要聽從夫命。
她小心地看了霍無咎一眼。
就見他坐得筆直端正,面無表情,神色冷冽,靜靜看著秦柳演出的鬧劇。
像一把誰也折不彎的鋼槍。
陳李氏沒見過打仗的武官,卻莫??在這時覺得,頂天立地的將軍,就該是這幅模樣。
但上天妒他,定要他深陷險境。?樣的時候,自然也沒人幫得了他……
卻在這時,有個門房行色匆匆,一路跑了來。
“夫人……夫人!”那門房喊道。
陳李氏回過頭去,便見那門房停在花園門口,面色驚惶,?足無措。
“怎么了?”陳李氏忙問道。
便見那門房匆匆道:“靖王殿下來了!”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