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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殘疾戰神嫁我為妾后 > 12、第 12 章

      12、第 12 章

      江隨舟這一晚上又沒睡好。

      雖說他看書看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睡了過去,孟潛山也給他搭了條毯子,沒讓他發燒。

      但他睜眼時,還是覺得頭暈腦脹,尤其這坐榻極硬,坐久了非常不舒服,一晚上睡下來,讓他坐得渾身酸痛。

      江隨舟心下有些氣憤。

      原主怎么就給霍無咎安排了這么一間屋子,家具這般簡陋,難道是沒考慮到,自己會有在這兒睡沙發的一天嗎?

      他坐起了身,就見天色已經漸亮了。依稀有些飯菜的香味飄來,應當是孟潛山在指揮眾人準備早膳。

      江隨舟站起身,往床榻上看了一眼。

      空了。

      霍無咎呢?

      江隨舟剛睡醒,尚有些懵,愣了愣,便往四下看去。

      猝不及防地,就撞上了一雙涼涼的黑眼睛。

      江隨舟嚇了一跳,就見霍無咎正坐在窗邊熹微的日光下,手里正握著他昨晚看了一半的書,隨意翻動。

      光看他那拿書的動作就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會看書的人。

      他正抬眼看著江隨舟,目光冷淡,臉上也沒什么表情。

      那雙眼像是能將人看穿。

      江隨舟忽然有些窘迫。分明什么都沒做,卻又莫名有點心虛。

      ……可能是因為自己在這兒守了一夜的行為,多少有點崩人設了。

      他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目光,冷聲道:“孟潛山?”

      外間的孟潛山聽到他的聲音,連忙一路小跑進來伺候他起身。

      孟潛山向來話多,只要江隨舟不打斷他,他就能如入無人之境地說半天。江隨舟恰好尷尬,便由著他啰嗦,此后便像沒看見霍無咎一般,在這兒用完了早膳,便動身離開了。

      今日沒有大朝會,便要到衙門去。

      臨走之前,他還不忘提醒孟潛山道:“別忘了給霍夫人搬屋子。”

      孟潛山連連答應。

      待江隨舟走后,孟潛山回到霍無咎的院中,帶著人四下轉了一圈。

      這兒偏僻又破舊,霍無咎又什么都沒帶來,攏共只在這兒住了一夜,實在沒什么要搬的。

      但是霍夫人如今的身價,可跟剛入府時不一樣。要是只把他人送到王爺院里去,豈不是怠慢了?

      于是,孟潛山悉心地伺候著霍無咎用了一頓早膳。待霍無咎吃飽了,他笑得見牙不見眼,湊上來問道:“霍夫人,還有什么要置辦的物件沒有?奴才這就著人去采辦。”

      霍無咎沒說話。

      這奴才聒噪得很,一副諂媚的模樣,有點礙眼。

      尤其是這幅已然把自己當成寵妾哄的模樣,特別令他惡心。

      卻見孟潛山半點沒眼色,見他不說話,便自顧自地安排起來:“四季的衣袍定是要做,一會兒奴才便去請裁縫。還有夫人的輪椅,奴才也去尋木匠打一副新的吧?還有您身邊隨從伺候的仆役……”

      他對上了一雙濃黑的眼。

      見霍無咎抬眼看他,孟潛山連忙躬身湊上前來,只當他有什么吩咐:“夫人?”

      就見霍無咎一雙眼睛,寒潭一般,淡淡一眼,就看得他心肺都涼透了。

      “什么都不用。”他冷冷說。“你,滾遠點就行。”

      孟潛山一噎,一腔熱情都被澆得涼透。

      他訕訕地躲遠了。

      ……沒想到主子如今,竟開始喜歡這種又兇又橫的了。

      太不好伺候了。

      ——

      雖說沒有大朝會的日子,每天都要去衙門坐班,但禮部本就比其他地方清閑些,再加上江隨舟領的不過是個閑職,所以一整日都沒什么事要做。

      更何況,他上司季攸,是個特別佛的老好人。

      光看這人在景史上的記載,就知道是個無心權謀,只喜歡詩詞歌賦的官場閑人。他當年雖說是先帝欽點的狀元,官卻當得一直不溫不火,唯獨一手詩,寫得尤其漂亮。

      他對江隨舟并不熱絡,一看就不是他們陣營中的人,但也不難為他,甚至見他面色不好,還笑著說今日沒什么要事,他可以早些回去歇息。

      江隨舟總算松了口氣。

      對他來說,不管是朝堂,還是自己的后宅,水都太深了些,讓他不得不時刻打起精神,保持警惕。

      反倒是這要坐班的衙門,讓他難得歇了口氣。

      他頭一次抱著那種下班之后不想面對家庭壓力,躲在車里抽半天煙才上樓的社畜中年男人的心態,在衙門中好好地歇了一天。

      沒有后主和龐紹,沒有目光如炬的幕僚,也沒有□□霍無咎,他只覺禮部的空氣都清新極了。

      以至于他心情極好,到了離開的時辰,路過季攸的桌前時,他還停下同季攸寒暄了幾句。

      “季大人這是在看什么?”他看季攸手里拿了一卷書,問道。

      季攸抬頭見是他,笑著將書翻過來遞給他:“不過是本野史,沒什么依據,看來打發時間罷了。”

      江隨舟接過那書,大致翻了翻,果然。

      不光是本野史,還是一本寫得極其大膽的野史,簡直像是在給前朝皇帝寫同名同姓的話本子。

      江隨舟面上露出了兩分淡笑,將書遞還給季攸,淡笑道:“寫得倒是有趣。”

      季攸聞,眉毛驚訝地揚起:“王爺也對這個感興趣?”

      當世文人,向來清高些。正史乃是正統,這種天馬行空的野史,都是寫給俗人逗趣的,尋常的文人和貴族,對此都是嗤之以鼻。

      江隨舟搖了搖頭。

      他在心里道,我當然對野史不感興趣了,但是說了您也不信,我能站在這兒跟您講話,就是吃了看不起野史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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