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被折騰到快中午才爬下床,身上衣不蔽體,胡亂套了件男人的襯衫,堪堪遮住紅痕斑駁的大腿根。
她踩著床邊價格離譜的手工地毯,內心糾結,真誠覺得自己作為一個能包得起這種極品小鴨子的高水平富婆,不應該氣勢太弱了。
雖然一上午被他顛來倒去醬醬釀釀,但她畢竟是出錢的人,必須硬氣。
卿提了提氣勢,清清嗓子回過頭:“我問你——”
后半句沒說完的話卡在了嘴邊。
她包的小鴨子還在床上,軟被凌亂,他赤著上身慵懶靠在床頭,冷白色肌理上有深淺不一的舊傷,更添了難的性感。
卿抵抗力盡失,被美色迷昏了頭。
靠,怎么能這樣,好想給他花錢。
霍云深盯著她開口:“問我什么?”
他家卿卿可真是厲害,連這種劇情都能無障礙編順,還自帶邏輯堅信不疑,抵死纏綿到后來,她居然淚蒙蒙地關心,這么放縱需不需要另外多加錢。
現在她又能問他什么?問他賣價到底多少?
霍云深眸底溢著火光,注視她越來越近的手。
卿軟白的指尖直接觸到他的胸口上,輕輕撫摸他以前打架留下的那些痕跡,泫然欲泣抬起臉,怒問:“是不是別的變態客人故意弄傷你!”
霍云深額角猛跳。
卿見他一時沉默,更加確認,難受地抽氣,把他扶起來去檢查后背,震驚發現他背上零散的硫酸灼傷,頓時咬牙切齒,眼淚快涌出來。
小鴨子這是身在火坑,太苦了。
優越成這樣的男人,誰舍得下狠手的,要是長期歸她,她肯定哄著寵著,精心愛護。
等等,長期……
卿吸了吸鼻子,迅速下定決心,牽住霍云深的手腕往起拽:“小可憐,帶你出去吃飯逛街,我的錢你隨便用。”
·小富婆·卿對環境適應良好,慷慨地帶著小鴨子亂逛自家豪宅,想訂個餐廳帶他吃頓好的,尷尬意識到自己腦袋空白,對海城一無所知,只好全部交給霍·小鴨子·云深執行。
霍云深理所當然選了她愛吃的。
坐在素雅質樸的餐廳里,面對著桌上清湯寡水的素菜,卿左右張望一圈,不禁心疼皺眉,她的小鴨子實在太慘太乖了,就挑了這么省錢的地兒,還節約的連道葷菜都舍不得點。
她腦補得凄凄涼涼,沒留意霍云深速度恰當地頻繁給她夾菜,她津津有味全部吃完。
飯后卿馬不停蹄趕去遍布奢侈品牌的購物中心,工作日人流很少,她拉著愈看愈心愛的小鴨子,掏出包里來歷不明的無限額黑卡,刷到不眨眼。
她有錢,她養得起。
卿一目十行翻新款圖冊,在看得上的男裝上挨個點,眼瞳閃閃地仰頭對霍云深說:“你盡管試,合適的都要,我買單。”
霍云深一點脾氣也沒有,充分發揮自己能夠吸引卿卿的這些資本,耐心十足換衣服給她看。
男人身形筆挺,肩寬腰窄,正裝休閑裝放到他身上,件件讓卿呼吸不暢。
卿一開始還能紅著臉小海豹式熱烈鼓掌,后來軟綿綿倒在沙發靠背上,覺得自己急需吸氧。
真是好他媽帥。
想花錢供他為所欲為,想為他把卡刷爆。
卿折了折厚厚一沓的超長小票,忐忑地猜測這些夠不夠打動小鴨子的心,等回到車里,她扯了扯他的袖口,認真說:“我很有錢的。”
霍云深被老婆過度寵愛了一天,多少還有點不是滋味兒,她把他當成個動欲不動情的小鴨子,是在花錢來買他的時間?
“感受到了。”
卿咽了咽:“我愿意給你花,不止今天,以后也是。”
霍云深目光一凝,意外看向她。
她笑得夜色生輝,殷殷地問:“如果這樣,你可不可以只跟我在一起,再也不接別的客人?”
霍云深望著她剔透的杏眼,唇邊緩緩蘊出笑:“為什么對我好。”
“因為很心疼你……”
卿說完覺得不貼切,又小聲換詞:“還因為喜歡你。”
“也許很快,”她勾了勾他的小指,“很快還會愛上你的。”
霍云深那些微小的別扭被她三兩語融化,他不再克制,把她抱到腿上,親親她溫軟的臉:“答應你,作為贈品,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他哪怕是個小鴨子,卿卿也不嫌棄,即使這段記憶短暫又離譜,他也不想留下任何瑕疵。
小富婆期待看他。
他吻上她的唇,似嘆似笑:“我沒有別的客人,這輩子,只碰過唯一一個你。”
這一天過后,霍云深意識到他家卿卿是真的潛力無限,霸總小秘書,富婆小鴨子的劇情不夠,緊接著又來了禁欲教授和撩人學生,邪肆醫生和清純患者,外加風流影帝配十八線迷妹小新人,還附帶浪子回頭的。
做教授的那天中午,霍云深接到《夜夜笙歌》節目組試探性的詢問,第三期節目是否可以正常錄制,他們選定了幾個地點,其中一個,是城郊新建的一片半開放式度假區。
消息是通過閔敬來傳達的,霍云深停頓幾秒,淡聲道:“正常錄,定度假區,讓他們低調準備,這次的地點和嘉賓對外保密。”
閔敬察覺到他的意思。
“深哥,”他聲音繃著,“還有什么。”
霍云深半垂著眼:“把行程適當透露給該知道的人,再強調,太太的時間剩下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