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牌的內容,是他花時間認真研究過粉圈文化之后,寫得既直白又通俗易懂的一句。
包括追星應援方式這些,他都是去網上現學的。
以前嗤之以鼻,現在當成教科書。
霍云深沒有摘帽子,怕卿卿排斥他高調,只是特別含蓄的,把頭頂的粉紅色發卡調到了最大亮度,閃閃發光。
他又把五個手幅掛成一串,簾子一樣舉過頭頂。
卿站在舞臺入口,心臟狂跳,手心里發涼。
倒計時數完,她帶領全組走向舞臺。
燈光和潮水般的人聲鋪天蓋地卷來,是她完全陌生的環境和挑戰。
卿胸口震蕩,腳步微微一頓,面對觀眾的緊張感再次高漲。
世界在這一刻像是孤立無援的。
卿深吸一口氣,極力調整,她絕對不能輸。
她壓抑著情緒,準備命令自己豁出去時,眼睛猛地捕捉到一片粉紅的光。
在黑壓壓的人潮里,格外顯眼招搖。
卿怔住,盯著那一片相隔著距離,仍舊清晰無比的燈牌大字:“卿寶,我在這里。”
她握著話筒的手一顫。
燈牌往上,男人的上身被舉高的手幅擋住,唯獨露出頭上扎眼的發卡,也寫著她的名字。
他腰身緊窄,手臂修長有力,一雙手冷白色,帽子漆黑。
卿眼里忽然有濕意涌上。
以為擋住了,她就認不出他是誰嗎……
霍云深沒聽到卿卿開口,不禁把手幅放下,帽檐下的眼筆直望過去,跟卿的視線在滿場呼喊聲中相撞。
他寶物一樣關在籠中的鳥,要在他面前張開羽翼。
卿長睫間掛上薄薄水光。
那位讓后臺選手們尖叫的男粉,她以為屬于別人家的男粉,原來歸她。
他說的“等不及回家見你”,是要跑到現場,用最傻也最直接的方式,替她照亮陌生的前路。
卿懸了幾天的心轟然跳動,又無比的穩,有了某人坐鎮,那些緊張感一掃而空,她對著拍攝的鏡頭展顏一笑,眼尾溢出明亮的光點,狀態極佳地朗聲說:“我是卿,將要帶領第九組全體成員,表演《飛鳥》。”
卿的名字在今夜掛了三個熱搜。
節目里她被云綾陷害的全程首度披露,更有知情人士發聲,承認云綾團隊事先準備了通稿,要炒卿跟她長得像,是她仿品的新聞,沒想到被狠狠扇了巴掌。
行為齷齪不說,長相也僅有卿的三分神采,相提并論都辱卿了。
接下來是節目末尾的一段高光鏡頭,卿穿著萌系私服,跪在小床上對著自己少女時期的照片誠心禱告,節目組給配上碩大字體:“想早點看到下期節目嗎?自己拜自己呀。”
這個畫面和#自己拜自己#迅速被玩壞,各種表情包層出不窮,順便掃清了一切整容黑料,十幾歲時候,人家就是這么美。
最后是一張錄制現場的偷拍圖。
卿站在舞臺中間,暖白燈光自上打下,映得她整個人像是半透明,層疊毛羽烘托著她,輕靈得不似真人。
淘汰賽公演的成績也被各大營銷號瘋傳,卿以大優勢領先,穩坐s,并且全員留位,等級都有晉升,無一人掉隊。
原本最不被看好的組合,得到了最優秀的評定,過程卻在嚴格保密中,給下周節目的播出造足了聲勢。
s位的小姐,在這一晚全網實紅。
卿被簇擁著回到后臺,耳朵里全是散不去的尖叫聲。
她不住回頭去找那片粉紅色的光芒,但被混亂的人群遮住,看不真切。
卿心根本穩不下來,成績什么的也不在意了,只想跟霍總見上一面,但具體要說的內容,她又頭暈腦脹地想不清楚。
很簡單的,就想見見他……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太興奮了嗎?咱們快走,那邊慶功宴快開始了!”
卿老覺得霍總就在附近,可也不敢太明目張膽,謹慎地四下看著,路過化妝間的走廊時,她余光里有影子一晃。
她呼吸微微加速,跟歐陽說:“你們先去,我……眼睛有點不舒服,處理一下。”
等組員離開,四周也變得安靜下來,卿連忙回頭去找,但空蕩蕩的并沒有人,她以為看錯了,揮掉心里那點不該有的小失落,低著頭往慶功宴的大廳里去。
不遠處的一間休息室門邊,賀眀瑾盯著手中溫熱的杯子,望向逐漸靠近的卿,緊了緊手指,邁步朝她過去。
卿正貼著墻邊,走得很慢,手腕猝不及防被人拽住,稍一用力,被拉到一扇高大的屏風后面。
卿慌亂抬頭,落入霍云深炙熱的眼瞳里。
屏風遮著這一隅。
他攥住她的手,氣息覆蓋下來,微啞著嗓音對她說:“卿寶,我在這里。”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又簽了昨天那么多,哭暈,真的沒想到會寫到這么晚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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