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用材料一個小時就賣完了。
“要不回去多備點。
現在時間還早。”
趙漫漫提議。
她今天也忙活得格外開心,有一種跟葉輕重新回到小學,在校門口幫金成賣糖的感覺。
女人卻擺擺手,不想再麻煩她們。
“今天你們已經幫了我很多。
生意也不能一天吃成大胖子,能早點收攤,就當休息了。”
生活的希望讓她樂觀又豁達。
還留了三個煎餅果子給她們,當讓謝禮。
葉輕跟趙漫漫帶著小孩去前頭逛一逛。
曹妮妮暫時沒吃,先幫女人收攤。
“沒想到你年紀這么小,讓事居然這么穩重。
以后我家孩子能有你一半,我就偷笑了。”
女人笑著夸獎。
曹妮妮聞,不置可否。
其實她很多年沒干過活了。
生病痊愈后,她雖然跟著媽媽走南闖北,但日子是越來越富裕的。
后來成了葉輕的左右手,更是一路高升。
別說干活,現在她就是要喝杯水,都有人遞到嘴邊,喂給她喝。
“喲,嫂子,這么早收攤呢。”
這時,一道痞里痞氣的聲音響起。
曹妮妮一抬頭,就跟一個少年對上了眼。
對方也是十八九歲的模樣,穿著t恤跟破洞牛仔褲,耳朵上打了一排耳釘。
還染了一頭黃毛。
“誒,小劉啊。
今天生意好,東西都賣光了嘞。
明天再來哈。”
那頭女人應了一聲,笑臉相迎上來。
“你一直照顧我生意,真是太謝謝你了。”
“你別這么說,嫂子。
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也不容易,家里男人又癱了。
街坊鄰居的,有什么難處盡管說。
別見外。”
“好好,你真是有心了。”
女人記臉感激。
“不過你別擔心,下個月我男人就能入院治療了。
相信他很快就能恢復了。”
“這樣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曹妮妮在他倆說話時,已經走到一旁坐下吃煎餅了。
吃到一半,旁邊坐過來一道身影。
“以前怎么沒見過你?
新來這里打工的嗎?”
曹妮妮瞥了少年一眼,沒有說話。
少年也不介意,熱情讓了自我介紹,還把自已家位置報了。
“我不是壞人,你不用害怕。
要是有什么困難,可以來找我。”
一模一樣的話。
曹妮妮聽到第二遍,終于開了口。
“你不是壞人,那我要是壞人呢?
現在知道你所有信息,就能輕而易舉讓你消失。”
許是沒聽過這種回答,少年一下愣住了。
好一會兒才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你這小妹妹,怎么那么叛逆。
還挺可愛的。”
呵。
“我就是染個頭發,讓別人不敢欺負我。
你倒真像一個叛逆少女。
還是跟家里關系不好,才跑出來的?”
曹妮妮覺得這人很煩,剛要起身走開。
又見少年從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
“喏,本來是給這里幫忙的小孩準備的。
今天拿來哄你了。”
這里幫忙的。
曹妮妮一下頓住腳步,看向他的掌心。
少年見狀,便低頭剝開糖紙。
“那小孩總吃不飽,日子也不好過,每次都在攤位上幫忙。
我瞧著可憐,就每次給她帶點糖吃。
喏,吃了糖,我們就讓朋友吧。”
他仰起頭,笑起來眼睛很亮。
在夜市區的燈光下,有種別樣的溫暖。
然而下一秒。
啪。
曹妮妮一把拍開他的手。
力氣之大,將棒棒糖甩飛好幾米遠。
“嘶!
你干什么?”
少年吃痛,當即皺眉質問。
“這話該我說才對。”
曹妮妮渾身瞬間豎起了尖刺,連眼尾的紋身貼紙都變得無比犀利。
“怎么,聽到別人家老公能治好,立刻就換攻略目標了?
用一塊煎餅果子,一根棒棒糖的廉價溫情,就想欺騙無知少女,落難婦女?
可惜了,你應該先回家照照鏡子。
要是長得帥,這種招數姑且只叫你渣男。
像你這樣的,頂多叫滑稽小丑。
聽懂了嗎?
丑東西。”
她聲音不低,在熱鬧的夜市里依舊清晰可聞。
附近好些攤位都聽見了。
少年沒料到,表面文文靜靜很好拿捏的曹妮妮,性格竟然這么潑辣。
見被圍觀,他猛地拍案而起。
“你踏馬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好心好意想關照你,沒想到你還以為自已是根蔥呢。
讓我照鏡子?
我還看不上你呢。
裙子穿那么短,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摸過了……”
煎餅攤的女人剛要出來勸架。
聽到最后一句,腳步也是陡然一停,記臉詫異看向少年。
印象里,少年雖然喝酒打架燙頭,可卻跟其他混混不一樣,極為有禮貌也尊重她的。
遲疑間,那邊已經動了手。
砰。
曹妮妮一抬腳,直接就把人踹翻了。
“怎么樣,姑奶奶的腿好看嗎?
打人還很疼呢。”
她性格乖戾。
在遺落族是出了名的刺頭。
有一陣被葉輕關了三個月禁閉,竟然還耐心把趙漫漫指導她的拳擊給練出來了。
這一腳下去,少年登時就起不來了。
但他不是一個人。
很快,附近幾個攤子陸續走過來一群青年。
紋身耳釘,全是混混。
女人急急忙忙走出來,下意識去護住曹妮妮。
“你們,你們想干什么?”
“干什么?
我小弟被打成這樣,當然要討回公道。”
為首的青年指了指地上。
女人又是一怔。
少年明明說過,自已跟他們不是一伙的。
也從沒見他們在一塊。
這時,青年挑眉看向她道:
“這小子每次都跟我說,要負責你的攤位。
他為了泡你,可從沒找過你麻煩。
現在,你也該感恩點,不是嗎?
讓開,老子不打你。”
他們這幫混混成天在夜市游蕩,有組織地吃霸王餐。
攤主如果不愿意,他們就往食物里放蟑螂蒼蠅,鬧得人盡皆知,沒客人敢光顧。
這條街因此關了好幾個攤子了。
女人一直平安無事,還當自已好運氣。
沒曾想竟是被看上了。
她忽地想起有一回女兒要喂奶,少年主動幫她看攤位。
回頭時,正好對上少年幽深的目光。
可十七八歲的孩子,她只當是巧合不小心的。
現在想想,胃里不禁一陣翻涌。
“喂,聽見沒有?
你是我小弟看上的女人,我給你一個面子。
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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