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節目組的人在外圍車上睡覺,這邊草坪上的保鏢輪流換崗守衛。
不遠處拉著簾子的保姆車內卻燈火通明。
花雨彤指尖夾著一根煙。
每次行動前,她都會用尼古丁保持清醒,也會很謹慎。
嗡嗡。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接起來,沖著那邊甜甜一笑,干爹,我這邊準備好了。嗯,雖然是小孩,但成色都不錯,兩人年紀差不多,可以做姐妹花。
好,你派人過來吧。
掛了電話,她腳尖碰到地上的安荷,垂眸掃了一眼。
小孩提前被藥暈,不到明早醒不了。
說是幫忙做戲擺脫嫌疑,但這種沒利用價值的東西,還是讓她做戲做全套吧。
花雨彤毫無同情心地想著,掐滅手里的煙,推開車門下去做例行檢查。
這幫富二代,保鏢雇得可真多,把幾個帳篷圍成鐵桶一樣。
看來要綁人,只能從竹林那邊走了。
她正想辦法要把葉輕周圍的人引開,冷不丁就看見一道小小的黑影從那邊的帳篷離開。
那是誰
花雨彤心下一動,見黑影走出保護范圍,朝路邊走來,不由躲到車后。
喂,林姨,我媽媽怎么了她犯病嚴重嗎
嗯,那就好,真的不用我回去嗎
男孩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驚擾到別人睡覺,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朝著路一側的草坪走去。
借著星光的微亮,花雨彤看到一張清俊白皙的側臉,某些久遠的記憶忽然涌入腦海,讓她恍惚了片刻。
怎么會這么像,像那個人……
她禁不住抬步走了過去,想再看清楚一些。
宋云冬還沉浸在通話中,擔憂著突然半夜發癔癥,一直吵著要見自已的母親。
好不容易保姆林阿姨把手機公放,他開口輕聲哄道:媽媽,你別擔心,我沒有走丟,只是跟同學出來玩了。
要是睡不著,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隨后他閉起嘴巴,哼起了舒緩的曲調。
那調子不像中文,倒像是西方某些鄉間民謠,帶著婉轉的音節,連接著話筒兩端的母子二人。
也同時讓幾步之遙的花雨彤身形徹底僵在了原地。
這首歌,這個調子……他為什么會唱,電話那頭他的母親又是誰!
宋云冬耐心哼了兩遍后,柴雪珍才慢慢睡過去。
他叮囑保姆守著母親,自已會盡快趕回去,然后掛斷電話,這才長長舒出一口氣,轉身正要往回走時,他看到路邊站著一個女人。
女人乍見他的臉,神情波濤詭譎,瞬間變得無比扭曲猙獰,驟然就朝他撲了過來!
嗚嗚嗚……
宋云冬嚇了一跳,想要掙扎,可女人力氣極大。
她捂住他的嘴,一手掐著他的脖子越來越用力,眼中盡是癲狂與狠厲。
沒想到你還活著,哈哈你居然還生下了他的孩子。
可惜了,我就是你的閻王,這輩子你注定要死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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