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浩松微微喘一口氣:“兒子省得,母親,您要去看望二嫂嗎?兒子也去。”
“你去像什么樣子,”金氏一下子瞪大眼睛,“兒啊,以前你二嫂替我照顧你,是看你小,如今你大了,可不能再同兒時一樣,得避諱些。”
戚浩松垂下眼,心底充滿了燥意。
一個兩個的,怎么都要他避諱?
謝晚晴進府時,他還小,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她都緊著他。
在他心底,二嫂就和姐姐似的。
和姐姐避諱什么?
“總之,你聽話些,在屋內乖乖溫書。”
金氏心里都是那副頭面,沒怎么注意兒子便匆匆走了。
戚浩松攥住一名婢女:“給我說說,二嫂怎么受委屈了?”
婢女被他黑沉的臉嚇了一跳,如實告知了今日之事。
聽聞戚修玉挨了板子,戚浩松心底升起一股奇異的舒爽。
這下二哥碰不了二嫂了。
他腦中隱秘的念頭一閃而過,連自己都未多察覺。
“謝明月這個賤女人,居然讓二嫂受這么大的委屈。”
聽完婢女的話,戚浩松氣得發瘋。
正是最年輕氣盛的年紀,他在院中繞著走了兩圈,狠狠一擂樹干,嚇壞了伺候的小廝。
“三爺,您做什么啊?”
戚浩松回過神,看到金氏給他安排的小廝,心底更加煩悶。
“給我老實待在院里,小爺自己出去逛逛。”
說完,他風風火火地跑到院門口,一下消失不見。
*
翠怡院中,謝晚晴對著看望自己的金氏抹淚。
“此事到底是我管教下人不嚴,公爹有氣,也是我做錯了。”
金氏看著謝晚晴梨花帶雨的模樣,很是不忍。
“你這么好的媳婦,大嫂她……唉!”
她想到羅氏對謝明月的熱絡,不禁拍大腿。
“晚晴,不是二嫂說,你管了這么多年家,怎么謝明月病一好,就來摘桃子了?雖說現在管家權在大嫂手上,可你還得爭取啊,不說別的,你現在有了小的,往后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她還是懷念謝晚晴管家,謝晚晴多大方啊,不像現在羅氏掌家,每日桌上的肉菜都少了一盤。
謝晚晴抹淚掩飾眸中冷意。
她當然知道花錢的地方多,這次她幾乎將嫁妝掏空了大半,才填上公中的窟窿,再加上為了拉攏西苑幾房人,又給她們送了頭面,她身上幾乎不剩什么錢了。
且戚修玉如今官職未定,俸祿寥寥無幾,若不管家,他們二房就得靠著羅氏過活。
而羅氏,如今明顯對她不滿,一顆心全偏到大房去了!
想到這,謝晚晴狠狠攥緊手指,咬牙笑道:“二嬸說的是,只是我……母親怕是不愿信我了。”
金氏一想到那副頭面,心底就熱。
“沒事,二嬸幫你說道,你也爭取,這次春花宴,我看那謝明月不想攬事,你母親一個人難免忙不過來。”
她回想今日謝明月那滑不溜手的模樣,抓住謝晚晴的手。
“你放心,就算沒法一次爭回,咱們可以爭個一部分。”
謝晚晴抿起嘴:“二嬸最好了。”
她哄走了金氏去為自己沖鋒,正準備躺下休息,突然房里靠著陰角的窗子傳來一聲響。
“誰?”
謝晚晴一驚,戚浩松飛快地從窗子里爬進來,純真笑道。
“嫂子,是我。”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