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說:“沒有。”
她環顧四周,發現她的戰友葉無雙也在,語氣驚訝:“葉小姐?你怎么來了?”
據她所知,葉無雙暫時入職了季氏,幫季深分擔壓力,一同恢復因以緒塔戰事而下滑的經濟。
“我哥不知道你家人的聯系方式,就先聯系我了,好在你沒什么大礙。”葉無雙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動聽。
今日的她內穿黑色皮質連身裙,外塔長款同色呢子大衣,腳踩過膝高跟靴,冷艷與氣場兼備。
之前因為當兵而剪短的頭發,也過肩了,給她添了份柔和的氣質。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沈青垂下眼簾。
“該道歉的是我們,你先好好休息,煤老板那邊的事,我們已經解決了。”葉無雙眼底掠過一抹寒意。
那個煤老板喜歡玩黑的,就別怪她手下的黑莽不留情了。
“嗯。”沈青閉上眼,仍感虛弱。
“無雙,你一夜沒睡,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實在不行還有女護工。”葉知禮心疼妹妹。
沈青沒醒,她不愿意休息。
葉無雙頷首:“那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
葉無雙離開。
-
接下來的三天,沈青都住院養病。
她沒告訴家人自己受傷的事,怕家人擔心,迢迢萬里來京城。
如此,家屬的責任,就落到葉知禮頭上了。
他也愿意承擔照顧沈青的責任。
事情本就因他而起。
他還不顧沈青的意愿,請了幾天假,在醫院陪護沈青。
做些包括喂飯、打水、喂藥、扶著散步之類的事。
得知沈青住院,律師事務所來了不少人探病。
他們不怎么在乎沈青,但照顧沈青的葉知禮,他們很在乎。
唯有李業例外。
他是真挺心疼一姑娘被打成這樣的,買了價格不菲的補品。
他是真挺心疼一姑娘被打成這樣的,買了價格不菲的補品。
中午。
桑甜也像模像樣的買了一些營養品,借故探病,實則接近葉知禮,想共進午餐。
可惜葉知禮幫沈青買飯去了,不在病房。
桑甜只好和病床上的沈青“過招”。
“沈小姐,這次真的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知禮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她眼中似有感激的淚水,一副女主人的語氣:
“我替他和他的家人謝謝你。”
這句話說給別人聽,可能會琢磨桑甜跟葉知禮已經有點什么了,否則桑甜有什么立場替別人謝謝。
偏偏沈青不是正常腦回路。
她只覺得桑甜是真的很感激她。
這頭剛想說“不用客氣”,那邊葉知禮提著買好的營養午餐回來了。
葉知禮淡淡掃了一眼桑甜:
“不用你替我和我的家人道謝,我們有嘴。”
桑甜快要假哭的表情一僵,尷尬解釋道:
“知禮,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很感激她,所以……”
“嗯。”葉知禮把午餐放下:“感激好了么?”
“好、好了”桑甜順著臺階下來。
“那你走吧,沈青還需靜養,不能多聊天。”葉知禮語氣淡漠的趕客。
他知道桑甜這次過來的目的是什么。
他不希望桑甜打擾到沈青。
“那……那我先走了,沈小姐,注意休息,知禮,你也別太累。”桑甜體面的笑了笑,提包離開。
笑容在離開病房的一剎那,猛地消失,眼里全是嫉妒和委屈。
病房內。
沈青想坐起來吃飯,葉知禮先一步扶著她,另一只手把病床搖起來,方便沈青靠著。
“老板,我已經康復的差不多了,不用這么照顧我。”沈青皺眉。
讓老板照顧她,猶如被雷劈,良心過意不去。
葉知禮沒說話,把午餐放在桌上打開,舀了一匙湯低頭輕吹兩口,再送到沈青嘴邊。
沈青沒喝,她梗著頭皮,抬起手想接過湯匙:“老板,我可以自己吃飯了。”
她真沒這么嬌氣。
“沈青。”葉知禮說話了,他把湯匙收回去,目光如炬,語氣帶了幾分命令的口吻:
“別逞強。”
沈青的傷勢,他清楚。
醫生也說,她傷在大腦,和外傷不一樣,要好好修養才能緩過來,不是三天五天就能康復的事。
“我沒逞強,我——”
沈青想直起身子證明自己沒逞強,卻被現實打敗,虛弱的靠回去。
“我知道你獨立慣了,也知道一個女兵應該拿出怎樣的毅力,才能進特種部隊。
但這里不是部隊,也不是你家。
在我面前稍微脆弱一點也沒關系。”葉知禮說:
“你生病了,就好好養著,我能照顧你。
你生病一天,我照顧你一天。
你生病一年,我照顧你一年。
你生病一輩子,我照顧你一輩子。
我說完了,吃飯吧。”
葉知禮重新把湯匙遞過去,神情認真的,像是在處理一件委托。
他也確實是這么想的。
沈青因為他而受傷。
如果沈青真的因此留下什么病根,他為她的終生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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