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麗卡睜開眼睛,感到眼睛里充滿了刺痛眼皮的淚水。
她首先感到的是劇烈不熟悉的、撕裂般的疼痛,脊椎以下的一切都隨著脈搏和令人作嘔的心跳而疼痛。
很快,訓練取代了迷失方向的本能,她必須知道她的下落然后逃跑,沒有其他更優先的目標。
隨后她的目光集中起來,把模糊的陰郁變成一種清晰的假象。
還是那個大廳,但她面對的是一堵冰冷的墻壁,似乎被倒掛著。
安杰麗卡想站起來,但她的四肢不聽使喚。她甚至連頭都抬不起來。
最后,她聽到了一聲刺耳的呼吸聲,那是動力裝甲發出的令人牙痛的隆隆聲。
“別嘗試掙扎。”
那聲音還是和先前一樣在刺耳地咆哮。
“你的腿被肢解了,兩條手臂都被綁住了,你只有在化學止痛藥注入血液時才能保持意識。”
一個穿著盔甲的身影出現了,大步走到她附近。
就是這個抓住了她的人,面甲被涂得像骷髏一樣白,前額上刻著一種被人遺忘的語的符文。
“你逃不出這里了。”
那個身影說到,她猜想這就是索什揚一直稱呼的塔洛斯。
“不管你從哪里來,你都再也回不去了,也沒有其他的命運,所以我給你點選擇,審判官,把我們想知道的告訴我們,讓你自己趕快死,或者在我折磨你幾個小時之后再告訴我們。”
安杰麗卡說話時滿嘴是血,但她的聲音就像從前那樣有力。
“我寧死也不向異端告密。”
聽得安杰麗卡倔強的回答,塔洛斯的頭盔傳來一陣噼啪聲,聲音里也帶著一絲笑意。
“每個人都這么說”。
“痛苦……恩,痛苦對我來說什么都不是。”
“當你體內殘留的麻醉劑泛濫時,疼痛對你來說毫無意義,但這并不是絕對的,我很了解凡人的肉體。”
“我是王座之眼。”
安杰麗卡挑釁的回答。
“我是帝皇的裁決,你不會從我這里得到任何東西的,墮落者,唯有詛咒堆積在你毫無價值的生活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絕不是帝國的阿斯塔特,你身上彌漫著一股混沌異端特有的臭味!”
塔洛斯笑了,笑的很開心。
“你知道嗎,在過去,無數比你更堅強的靈魂都已經在我的利爪中崩潰了,看在索什揚還挺喜歡你的份上,可別逼我這么做呀。”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裝備藏在哪里?”
“我看見了,我可是智庫啊,別忘了,在痛苦的時候我能看清未來的道路。”
“巫術,黑魔法!”
安杰麗卡厲聲咒罵。
“也許吧,但它起作用了不是嗎?”
“我的死不會讓你得意太久的,我的一生都在為黃金王座服務,所以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痛苦永遠不會把我變成叛徒。”
“那么你選擇了,這是你從痛苦中恢復理智的最后時刻,趁你還能享受它的時候好好享受吧。”
忽然,另一陣更為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接著原本顛倒的安杰麗卡忽然被解放了,有人解開了她僅存一條腿上的繩索,并將她沿著墻放下。
這次她看到了,那些星界騎士們都聚集在一起,盯著自己,就像刑場上等待的看客,每一個都無比冷漠。
而將她釋放的,自然只有那位。
“安杰麗卡審判官,你究竟是為何人服務?”
索什揚的語氣保持著平常的緩和,他俯視著鮮血淋漓的審判官,先前的憤怒已看不到,有的只是遺憾。
“我為黃金王座服務,十一軍團的余孽。”
“你沒必要這么做。”
索什揚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