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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啊!”
莎菲亞?卡薩諾瓦向封閉的大門揮動著自己的拳頭。
“讓我們進去。”
他們這片街區的避難所在地下室,一個三岔口處的廉價酒吧。
她從不在那喝酒,多年來唯一次她在此處帶過五分鐘以上是因為四年前的沙塵暴,彼時這個區大多都被沙暴肆虐三周以上,家園慘遭破壞。
她和其他人一同站在封閉的隔門外,被鎖在本是他們的緊急避難所外面。
“他們上鎖太早了。”
聲音前后此起彼伏。
“這不是風暴。”
“你看到著火了嗎?”
“他們為什么要封上大門?”
“放翻他們!”
莎菲亞的手指順著門縫劃過,但她沒有發現任何弱點,除了身后擠過來的軀體她也無計可施。
如果他們持續的涌入地下室,她不久就會被壓扁在這塊廢鐵上。
“他們不會打開門了。”
“早就滿員了。”
最后一番論讓她直搖頭,怎么會滿員?這個地堡可以容納400人,外面同她一起的不過60余人。
“別他媽擠了!”
其他人嚷道。
“我們又弄不開它。”
莎菲亞在后面有人擠她的時候只是嘟囔了一聲,她的臉緊貼著冰冷的鐵門,現在甚至沒法揮動手臂給自己清楚一塊空檔。
“等等――”
下一刻,大門打開時微弱的哀怨是她聽過最美妙的聲音了,邊上的人們喜極而泣,終于退開了一步。
一雙雙發虛汗的手推搡著門縫,在門鉸鏈極度缺乏潤滑油的情況以期將它打開。
“仁慈的神皇啊…”
作為最靠前的一批人,莎菲亞對著里面的景象低語――尸體就那么堆在地板上,每一具都殘破不堪辨別。
血液匯聚成了一灣粘稠污穢的小河從莎菲亞和他身后的人的雙腿間涌出,那些看不到的人早就開始推搡前排,急切的想得到虛偽的慰藉。
莎菲亞看著攤在各處的四肢,濺灑鮮血的手指在血泊中緩緩移動過地面,軀干疊著軀干,散亂在他們喪命之處,或是聚成一堆,墻面被粗野的血霧弄得斑駁。
“等等――”
現場如此混亂,以至于她甚至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后方的擁擠也不曾停止。
“等等…”
她被后面的壓力推倒,跌入室內,當摔過門檻時,卻聽到了鏈鋸發動起來的聲音。
霎時間,鮮血飛濺,一群粗壯的野獸從隱匿之處現身,它們身后一一架形式鉆頭的機械正從水泥地面鉆出。
“waaaaaaaaagh!”
為首的野獸發時飛沫四濺,但沒有人知道它要說什么――
灰燼平原之戰后第三天,碎骨者集中兵力繼續向北推進,碾過了防線,最終進入了弗納斯巢都。
巢都的防務長官在巨大的壓力下崩潰,一槍一彈不發就選擇投降,當天下午綠皮大部隊進入巢都,開始肆無忌憚的大屠殺,有超過二十億人在12小時內被屠戮。
大多數人死于砍殺與野獸撕咬以及各種死亡游戲中,直到它們厭倦后,為了提高效率,找到了幾個大坑,將數以萬計的居民推入其中,然后焚燒或活埋。
也有一部分居民逃出了巢都,但他們并沒有受到帝皇的眷顧,幾百公里長的難民隊伍在沙漠中被綠皮的摩托部隊包抄,被迫回到巢都成為死亡工廠里的奴隸。
至此,阿米吉多頓地面的戰事已經惡化至當地駐軍完全無法解決的地步,因弗納斯慘案爆發兩個小時后,當地星語廳自第一次阿米吉多頓戰爭以來,首次向外發出紅色預警信號――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