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族使者兀骨禿帶著滿腔的屈辱與憤怒,如同喪家之犬般被“護送”回羌族大營。他一頭撞進金頂大帳,撲倒在地,聲嘶力竭地將秦明那番極盡輕蔑與挑釁的語,添油加醋地稟報給了大汗烏頓。
“......那秦明小兒,竟說…竟說要將十萬紙錢燒給大汗您!還要賞一萬口棺材,收斂我羌族勇士的尸骨!他…他讓大汗您明日辰時自己去送死,否則便要踏平我大營,將您的頭顱懸于涼州城門!大汗!此等奇恥大辱,豈能忍受?!”兀骨禿涕淚橫流,捶打著地面。
大帳內,原本喧囂的氣氛瞬間死寂。所有羌族將領臉上的狂傲與輕蔑瞬間凝固,轉而化為難以置信的震驚與暴怒!
“哇呀呀呀!氣煞我也——!!!”烏頓猛地從鋪著白虎皮的寶座上暴跳而起,一腳踹翻了面前的酒案,金杯銀盞滾落一地,醇烈的馬奶酒潑灑如血!他虬髯怒張,雙目赤紅如血,如同被激怒的雄獅,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秦明小兒!安敢如此欺我?!我誓要將他碎尸萬段!將他玄甲軍踏為齏粉!!”他猛地抽出腰間的鑲金彎刀,狠狠劈在帳中的木柱上,深入數寸!
“殺!殺!殺!”
帳內眾將也紛紛拔刀怒吼,狂躁的戰意瞬間被點燃至。秦明的回應,徹底撕碎了他們最后一絲理智與謹慎。對于崇尚勇武、視榮譽高于生命的羌族而,這等侮辱,唯有鮮血才能洗刷!
“傳令!”烏頓喘著粗氣,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顫抖,“全軍備戰!明日辰時,全軍出擊!我要親率鐵騎,踏平那斷魂坡!我要親手砍下秦明的腦袋,做成本大汗的酒碗!”
“大汗英明!”
“殺光乾人!”
狂熱的呼喊聲響徹大營。
唯有那位曾被烏頓踹開的老將,面露深深的憂慮,試圖做最后的勸阻:“大汗!秦明如此激怒于您,恐有詐啊!那斷魂坡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我軍鐵騎優勢難以施展,不如…”
“閉嘴!”烏頓猛地轉頭,血紅的眼睛死死瞪著他,“老東西!休要再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他秦明區區三萬疲兵,據險又如何?我五萬草原雄鷹,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再有敢退者,立斬不赦!”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