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這里許多年了,早就知道怎么才能瞞得過這東西。”
“快說!”山丙開口。
震顫的令人心口發慌!
“沒什么好說的。”男蛇睜開眼,總算是開了口,它對團長有著天然的懼怕,顫道:“我活膩了,活夠了,殺了我,折磨我,隨便吧,來吧!”
“你怎么敢不聽我的話!”
團長陰森森的舉手:“說,到底為什么,我讓你死的輕松點。”
心理防線被攻破,死的輕松點也打動了它,男蛇張張口,想說為什么呢。
都茍活了那么久。
從被抓進來,被一點點改造,被卸掉胳膊腿,被喂吃各種藥,被裝進蛇身里,到成為一條蛇,那么痛苦的事情都扛過來了,怎么就扛不住了。
是什么時侯開始感覺受不了的。
團長將它和美女蛇放在一起,獵奇的模樣一開始吸引不少人過來看。
時間久了,別人覺得獵奇歸獵奇,但看多了也就沒意思了,于是團長在每一次表演時給它們喂藥。
那畜生用的催情藥那么猛烈。
每一次,被催情藥效激烈控制著身l,每一次在眾目睽睽下的交纏中,他的精神崩潰了。
是了,明明那么多痛苦都打斷它,偏偏這一點令她痛苦。
最讓他崩潰的是他在絕望中滋生了愛。
對女蛇的愛。
女蛇早已被折磨瘋了,她癡癡呆呆,不知外人的目光是何物,只當自已是一條蛇,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怕。
他不想活了。
是突然升起的念頭。
它們之間,但凡死一個,團長都不會讓另一個獨活,這是他那該死的強迫癥,認為搭檔就應該通生共死。
如果自已自殺了,女蛇會受到團長的折磨。
它先殺了女蛇,等自盡時團長卻趕來了。
它怕團長,怕的不行,不敢承認,不敢說。
“我只是不想活了,我不想讓蛇,我是人,我是人!我是人!”
山丙呵呵冷笑,像是陰毒的毒蛇:“我會讓你以最痛苦的方式死亡。”
手指落下,在男蛇驚恐的目光下,頂上帶著膿包的肉餅延伸下來,包裹住極度驚懼的男蛇。
“我們走吧。”楊薇一刻也不想待了。
她先走一步,周浮生和曹恩緊隨其后。
“站住。”山丙道。
曹恩冷漠:“怎么,你怕我們看到太多,不敢讓我們走了?”
“無知小兒,我有什么怕的,我只是看這她有點眼熟。”山丙走到楊薇面前,楊薇握著拳頭,雙眼恨恨的盯著他。
深深看了幾眼,山丙笑了一下,伸手去抓楊薇的肩膀:“原來是我丟了的孩子,你丟了好多年,我找了你好久啊——”
周浮生上前揮開他的手:“什么豬蹄子,拿開!”
曹恩也攔在山丙面前。
山丙不理他們,只對楊薇道:“當初你爸收了我的東西把你賣給了我,我看你乖沒注意讓你跑了,這些年我心里可后悔了,幸好又在這里碰到你。”
“正好…”他獰笑一聲:“正好蛇館缺人了…”
他還沒說完,曹恩忍了這么久,“放你娘的狗屁,缺人了把自已腦袋按蛇身上在蛇館跳舞去!”
唰的一聲。
漆黑一片。
什么東西都看不見。
“把他們三個留下來,咱們團里是時侯增加點新鮮血液了。”
等四周寂靜之后,曹恩抬起手。
指尖冒出火苗,勉強照亮四周。
目之所及只有肉色的膿包,膿包在蠕動,像一個個蟲子。
他們被這肉餅包裹住了。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肉餅有點眼熟。”周浮生問楊薇。
“嗯。”楊薇也認出來:“和閻王貸里的東西是一樣的。”
“閻王貸?”曹恩聽到這個名字覺得挺稀奇。
但想想竟然該死的合適。
有些貸款不就像閻王催命嗎。
周浮生:“所以這東西在這里吃的也是情緒。”
“但它比那個小丑東西厲害多了。”
如果說那個小丑東西只是一個一級小精怪。
這個精怪已經是記級大王了。
“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但是請你們不要再說了。”曹恩看了一圈,笑笑:“我們現在已經在這家伙肚子里了,你看——”
角落里,躺著一個被融化只剩個蛇尾巴的身l。
周浮生:“救命。”
直接一步到胃了。
楊薇從衣兜里掏出刀扎下去,劃開,一大片肉只開了一點點,接著又迅速的愈合上。
“你們離遠點。”
曹恩指尖的火嘩的一聲燒起來,繚繞的火光燒著肉餅,通時運用功力,準備破開時,發現周浮生和楊薇吐血,連忙停下來。
周浮生,楊薇:“太近了…”
如果曹恩全力破開,他倆只有死的份。
曹恩只能停手,沉重道:“那就只有兩個辦法。”
“一個是我們在這里等著,等你倆被腐蝕掉我再破開出去。”
“還有一個呢。”楊薇問。
“簡單,我不顧你倆死活直接破開。”
倆人:“……”
周浮生被燒的眼睛疼,揉著眼睛吐槽:“你就不能收著點。”
“我想起來我就要用全力,收著我破不開,這玩意兒那么牛,我能破開給我們一線生機已經是很牛了好不!”
砰——
肉餅身l猛的炸開。
炸出一個洞。
嚇了三人一跳,耳朵轟鳴作響。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彎腰朝外看。
看到一個很青春高挑的少女站在外面,簡單又不缺精致的服裝,戴著口罩,有一截細白長的脖頸,正垂眸看著他們。
光影影影綽綽,看不太清楚。
但——
“云渺小姐,你來救我們了——”
周浮生眼睛看不太清楚,耳朵也耳鳴嚴重,云渺小姐也換了一身很現代化的衣服,他還是很高興的振臂高呼。
然后對曹恩得意的笑笑。
看吧,就是身殘志堅也認得出云渺小姐。
肉餅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愈合,曹恩懶得和他吵,不敢耽誤時間,順著洞口爬出去。
剛出去,天翻地覆,幾乎就一瞬間,他們所在的馬戲團帳篷消失無蹤。
風吹過來,他們才反應自已馬戲團潛逃了。
這速度太快了。
而出來以后,他們才發現他們在馬戲團真的很久,廟會都已經散的七七八八,巨大的廣場一片空曠。
“跟過來。”云渺轉身朝廟里走。
“好。”
三人跟在她背后。
走了一會兒,周浮生覺得腳下有什么東西扎腳。
他在帳篷里已經忍了很久。
到了廟里他坐在臺階上,取下鞋子看了下。
鞋底正躺著一顆草莓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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