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正腦子里第一個映出來的就是紀澄那張美絕人寰的臉來。
“哪位紀姑娘?”齊正問。
“聽說她是鐵帽胡同沈家三夫人的侄女兒。”齊夫人一直拿眼看著齊正,不過她這個兒子向來都是納于的,齊夫人也瞧不出太多端倪來。
齊正道:“上次小華在沈府落水就是被她所救。”
齊華落水的事兒當時是瞞著齊夫人的,怕她擔憂而致病情加重,后來說與她聽時,齊華已經大好了,齊夫人對這件事也就不怎么上心,這會兒聽得齊正如此說,便道:“原來是她,倒是個心善的。”
齊正不說話。
齊夫人又道:“你既然見過那位紀姑娘,覺得她人如何?”
齊正微擰眉頭,“我同她就遠遠地見過兩三面,話都沒說過,如何知道紀姑娘的為人。”
齊夫人只當齊正是避嫌,“小華好像挺喜歡她的,說她知書達理,□□聰穎,我想著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我這身子骨也拖不了多久了,若是不能看到你和小華成親,我死也不瞑目的。”
齊正道:“娘,你又說這些,大夫說了,你的病已經漸漸好了。”
齊夫人搖了搖頭,“阿正,你跟我說實話,這位紀姑娘你可中意?”
齊正眼前浮起了另一張臉,明艷嫵媚,嘴比別人略大,本該不好看的,可生在她臉上卻出奇的美貌。只是彼此差別太大,齊正也不敢妄想能娶到她,既然娶不到最想要的那個人,那么對他來說娶誰都無所謂。
只是齊正卻從沒有考慮過紀澄。誠然紀澄的確生得傾城傾國,每次見她他都會看呆,但齊正不是沈徑,他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母親常年臥病,父親又不爭氣,偌大個伯府已經被他敗得只剩空殼子,以至于齊華的嫁妝都置辦不足,遲遲沒能尋到何合適的親事。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都壓在齊正心頭,喘不過氣兒來。
而齊正自己的前途也是渺茫,按資歷早就該升職的,卻因為沒有銀子孝敬內侍,宮中沒人替他說話,每次升職的機會都被人搶了先去。
若是能同王家聯姻,一切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齊正微微嘆息。而紀澄沒有什么不好的,美貌而聰穎,同他一般喜歡作畫,紀家也不缺銀子,可是齊正這么些年冷眼白眼受了不少,心里很清楚銀子的確可以打通某些路子,但是有些前途卻是銀子買不來的,他需要極有力的岳家才行。
就是為著這個,齊正每回出門總是特別注意自己的穿著,簡直到了精益求精的地步,他知道如果他要打動岳父岳母的心,就得先打動那些小姑娘的心。
“娘快別為這些事勞神了。”齊正沒有正面回答齊夫人的話。
齊夫人卻當齊正是在害羞。
過得兩日,齊夫人找來齊華道:“上次我聽你哥哥說那位紀姑娘還是你的救命恩人,我還沒有親自謝過她,你下次若是遇見她,邀她到家里來坐坐吧。”
齊華一聽就知道她母親這是想相看紀澄呢,所以滿口應下。
紀澄是從沈萃手里拿到齊華給她寫的信的。
“你跟齊華什么時候有來往的?她給你寫的什么?”沈萃手里揚著紀澄的信就是不給她。
紀澄靜靜地站著不動,看著沈萃在那兒跳來跳去,她個子比沈萃高,身手也比她靈活,看準機會伸手,輕飄飄地就從沈萃手里抽走了信。
“噯。”沈萃不滿地跺腳,“給我看看,她給你寫什么?”
紀澄已經走開,回頭拋下一句,“為什么要給你看?”沈萃這個人你對她好她只當你是應該的,適當地逆著毛給她一下,她還收斂些。
沈萃拿紀澄也沒法子,只恨剛才怎么就沒先拆開看看。
紀澄打開信,內容同她預料的沒什么差別,齊華邀請她去云陽伯府做客,說是她母親想當面謝謝紀澄當初救她的恩情。
(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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