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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春華照灼 > 第379章 他比你我想象的更無恥

      第379章 他比你我想象的更無恥

      那么,皇帝就是陰溝里的蛆蟲、見不得光的老鼠。

      對比就是這般鮮明。

      “皇帝犯下如此大錯,哀家為人母,生而不養,養而不教,教而不嚴,沒有指手畫腳的資格,更沒有顏面祈求你網開一面饒恕皇帝。”

      “永昭,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哀家唯有一愿,倘若你心想事成,還請讓他死的痛快利索些,莫要羞辱折磨他。”

      她明是非,知大義,有羞惡之心。

      然,她到底是個母親。

      她有她的私心,她有她的軟弱,她有她的猶豫。

      “謝母后成全。”永昭長公主擲地有聲“兒臣答應母后。”

      太后眸中的眼淚再一次滾落。

      “我兒若是男子該多好。”太后伸手,輕輕的撫了撫永昭長公主的發髻,由衷道。

      不是嫌棄,不是惋惜,是淺淺淡淡的遺憾。

      若是男子,她的永昭或許早已是君臣相宜,河清海晏的君王。

      不是或許,是一定!

      永昭長公主抬眼,不閃不避的回望著太后“母后,是女兒身也無妨。”

      她信,女子主政,不會是曇花一現。

      顧榮,方是那個真真正正有野心的女子。

      以顧榮的心性,絕不可能將希望盡數寄托于灼兒之身,去賭灼兒的真心到底會不會變。

      而是,會緊緊的將一切都掌控的權力握在手中,平等、坦然、自在的活著。

      君心不變,那便相思不絕。

      君若無情,那便取而代之。

      顧榮真的敢!

      這些時日,她細細回憶、思索了顧榮的行舉止,愈發確定顧榮骨子里有股瘋勁兒和狠勁兒。

      歷朝歷代,更不乏皇后干政,太后臨朝。

      顧榮才是真正的不穩定的因素。

      但,時至今日,顧榮已經長成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了。

      無法翦除。

      她也有些舍不得翦除。

      難得見如此無懼無畏、聰慧果決又鮮活如似錦繁花的女子了。

      顧榮走到哪一步,都是顧榮的本事。

      以皇后之尊當政,也是灼兒的皇后。

      以太后尊位臨朝,皇位之上的也是灼兒的血脈。

      她又何必討人嫌,硬要做一個搓磨兒媳的惡婆婆。

      “母后知道。”太后盈滿淚水的眼眸里,閃過欣慰“母后是想你能走的順遂些。”

      旋即,太后從佛龕后的暗格里摸出一枚令牌,放在了永昭長公主的手心里“永昭,這是墨玉令。”

      “先皇留給哀家保命的底牌。”

      太后的這枚墨玉令,不同于謝灼的那枚。

      當初,謝灼所持的墨玉令牌上雕刻著一條墨龍。

      太后這一枚上,精雕細琢的紋樣是鑲金五爪龍。

      “永昭,你在先皇膝下長大,當知大乾有一支只效忠于歷代帝王的隱龍衛。”

      “隱龍衛有兩枚墨玉令。”

      “墨龍令在皇帝手中,金龍墨玉令在哀家手中,先皇并不知情。”

      “有此令,你可以凌駕于皇帝之上,號令隱龍衛上下皆服從于你。”

      “這是哀家唯一能給你的。”

      “既然做了決定,那就一往無前的走下去吧。”

      “莫要在哀家宮里耽擱了,眼下你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

      “去吧。”

      永昭長公主沒有推拒,遵從本心將墨玉令收下。

      “母后保重身體。”

      永昭長公主的眼底泛著擔憂。

      “永昭,哀家得替皇帝贖罪,贖不清罪,無顏薨逝與先皇合葬。”

      “你且安心去吧。”太后寬慰安撫著永昭長公主。

      永昭長公主“兒臣告退。”

      在永昭長公主即將踏出小佛堂時,太后驀地開口“灼兒知情嗎?”

      一語雙關。

      知道北疆事變的真相嗎?

      知道永昭長公主意欲稱帝嗎?

      “知。”

      太后慘然笑了笑,接著道“榮金珠的死,皇帝是不是也脫不了干系。”

      小佛堂里供奉的半人高的玉佛,就是榮金珠花重金、興師動眾從天竺佛寺請來的。

      她記得,那是個明艷又正直的姑娘。

      “哀家聽說了顧平徵的次女顧扶曦懇求明御史重查榮金珠之死一事。”

      “自打聽說,心下便再難安。”

      永昭長公主輕嘆一聲,闔了闔眼,斂起復雜的思緒,又迅速睜開“是。”

      “他是榮金珠早逝的幕后推手。”

      “他就是恬不知恥,恩將仇報,錙銖必較。”

      “怨怪榮金珠拒絕他的求娶,順便忘卻了榮氏二老奉上的數十萬兩白銀。”

      “母后是見過榮金珠的,那也是個擅經商,有大義大愛的奇女子,她不會沉溺于顧平徵的兒女情長,自然不會因顧平徵而傷春悲秋郁郁寡歡,更不會愚蠢無能到在顧平徵和陶蘭芷手中毫無招架之力。”

      “是他。”

      “是他處處替陶蘭芷遮掩,收拾爛攤子。”

      “以至于,榮金珠身中奇毒,生子后纏綿病榻,撒手西去。”

      “數十萬兩白銀,就是扔在河里,也能填出一方立足之地了。”

      “母后,他比你我以為的更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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