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賤人舍不得我大哥為她求的誥命,也舍不得文川侯府的榮華富貴,揚要為大哥守節,不再嫁。”
“那些年,我和二哥敬她如敬大哥,給了她最大的體面和尊重。”
“她呢?”
“一面站在我大哥的尸骨上吸血,一面……”
“我都羞于啟齒!”
“所以,你的無理要求,還是不提為妙。”
“夫妻一場的份上,提醒你,夜很深了,天也快亮了,你還是抓緊時間寫完悔過書去死吧。”
承恩公“你跟三皇子私下有來往?”
“我是她的舅母,沒來往才稀奇吧。”承恩公夫人語氣里盡是嘲弄。
承恩公一反常態“既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
“承恩公府就勞煩你操心了。”
承恩公夫人“別搞什么人之將死其也善那一套。”
“利索索死了干凈。”
“明日一早,我會安排人為你收尸的。”
是夜。
承恩公留下血書,投繯自盡。
他不死,三殿下也會讓他死的。
除非,他的丑事能一輩子瞞的死死的。
再者說,他的手甚至還不如奉恩公那個老東西干凈。
他父親死了。
如今,他再一死。
有些秘密,就徹底掩埋于黃土下了。
……
無人關注的皇鏡司。
陶秋實身穿回京時的那套破破爛爛的衣裙,拎著食盒,堂而皇之的進了皇鏡司。
想到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那種瘋癲的快感讓她無暇思索為何兇名在外的皇鏡司如此通情達理。
她稍稍裝可憐央求一番,就通融她入內。
甚至還貼心的將她引來了關押陶蘭芷的牢房。
“姑母。”
陶秋實很瘦。
還沒徹底長開的小臉已經凹陷下去。
像是一朵失去了水分的花朵。
在陰森森的皇鏡司,看起來猶如一只飄蕩著的鬼魅。
“陶秋實?”
在接連的刑訊下,陶姨娘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她記不清自己說了什么。
也不知道還有什么沒說。
再見陶秋實,陶姨娘的第一反應是熬不住咽了氣,下了地獄。
“姑母,你瞧瞧,我給你帶來了什么。”
“你對我那樣好,不僅給我準備首飾衣裙,還給我介紹富家公子,教我用身體和孩子拴住男人。”
“我很感激的。”
“所以,姑母,我也有禮物送你。”
“姑母,你走近些,才能看的更清楚啊。”
陶秋實邊溫溫柔柔怯怯弱弱的說著,邊緩緩打開了食盒。
顧扶景的頭,就這樣直直的映入陶蘭芷眼中。
“姑母,我很小心的,沒舍得傷表弟的臉一下。”
陶蘭芷渙散的眼神瞬間清醒,理智回籠。
“扶……”
“扶景?”
只有顧扶景毫無保留的感受過陶姨娘本就稀薄的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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