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遠激動得語無倫次,凌東睨了他一眼,語氣不善,“不想坐車就下去。”
果然是她!
三哥生怕別人認不出他,還拿遠光燈晃別人。
秦澈想去追趕聶行煙,可腿剛邁出去,對面的帕加尼突然加速,跑車轟鳴聲響起,阻斷了他的去路,他只得停下來,先讓車過去。
可他一停下,對面的車速也跟著慢下來,秦澈焦急地看了一眼越走越快的聶行煙,目光也無意識的掃到了駕駛位上的人。
這一看,他差點嚇掉了半條命。
凌東?怎么是他?
凌東也看著他,兩個男人,一高一低,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一個快速向前,一個站立靜止。
隨著車轟鳴而過,就這么看著對方消失在彼此的視線里。
……
電梯指示標向下,數字由大變小。
秦澈按捺下心中的不安,無論怎樣,他都要把話說完,“煙煙,這幾年我想通了,我愛的人……”
“澈哥哥。”
一聲尖利又帶著些許警告意味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空曠的車庫里回聲陣陣,打斷了秦澈。
濃郁的香水味撲面而來,高跟鞋咚咚響,一步又一步,踩得秦澈的心都跟著發顫。
秦澈欲又止。
凌思思踩著不染塵埃的限定羊皮高跟鞋,慢慢地走到他跟前站定,恰好掐斷了他黏在聶行煙身上的視線。
她抬手慢條斯理地給秦澈整理好歪斜的領帶,又撣了撣他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又拉著他的手,在他無名指的銀戒上輕輕摩挲,“到處都找不到你,怎么跑這來了?宴席馬上開始,爸爸媽媽還有好多貴賓都等著呢。”
話是笑著說的,里頭的警告之意不而喻。
秦澈眼里方才還有的瘋狂熾熱,聽到這句話就跟被拽緊喉管的弱雞一樣,一下子就泄了氣。
凌思思很滿意,確定他不會翻出什么浪來以后,這才緩緩上前,像是才看見聶行煙,露出無懈可擊的笑容,“好久不見啊,姐姐。”
……
金帝斯三千多平的宴會廳里悠揚悅耳的小提琴樂隊開始奏響,俊男靚女推杯換盞流光鬢影,全是金錢的味道。
外頭熱鬧非凡,里面隔音包間里面卻異常安靜,兩個魁梧的彪形大漢一左一右守著門口,不許任何人靠近。
姜君眉一看到聶行煙,眼眶就紅了。
她雖年過五十,卻保養得極好,看上去也才四十出頭的樣子。
今天是凌思思訂婚的大喜之日,作為丈母娘,一身蘇繡手工鎏金旗袍在身,襯得她風姿無雙。
脖子上的碧璽珠串是建福珠寶的鎮店之寶,價值上億,她戴在身上更是吸睛奪目,整個人容光滿面,氣質絕佳。
她一只手拉著聶行煙,一只手擦著眼角,“煙煙,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回了京北怎么也不來找媽媽……”她喉頭哽咽,話幾次都沒說下去。
乍然看似傷心,實則眸光頻轉,一直在偷偷觀察聶行煙的反應。
聶行煙揮著胳膊扯了好幾次都沒扯開她,蹙眉冷聲,“說完了嗎?”
說實話聶行煙其實挺佩服姜君眉的,能屈能伸,見人下菜,眼淚說來就來,變臉堪比翻書。
這演技不進演藝圈拿個影后,用來對付她真的很浪費。
面對這個女兒,姜君眉不能拿捏,心底還是發怵的,一聽她要走,心中一慌,急忙解釋:“別,煙煙,媽媽真的很想你,還想著等思思的事情了了,就去找你……”
聶行煙漠然地看著圈住自己手臂的手一眼,姜君眉只得識趣的放開。
苦情牌沒用,她訕訕地自說自話,“煙煙,媽媽是有苦衷的,思思如今也要嫁到秦家,以前的事,該放下就放下吧。”
姜君眉神色頗為動容,她把凌思思拉過來,給她使了個眼色。
凌思思不情不愿,“媽,她根本就不想認你,你還上趕子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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