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琛的表現與平時截然不同,平時總是生人勿緊高冷銳利,可此刻,他把臉都埋在我脖窩處,呼吸帶著一點濕氣,肩頭微顫,分明是個脆弱的孩子。
他還含著哭腔問我,是不是又要丟下他不管了。
顛三倒四,如此異常,卻讓我更加確定了某種判斷。
周硯琛,確實是病了。
那些模糊的細節越發清晰。
有一次曾智說,周硯琛在跟院子里的三角梅說話,還說了很久。
還有那次,我病情發作,家里卻沒了備用藥,趕去醫院的路上,迷迷糊糊抱住了周硯琛,他往我嘴里塞了幾片藥。
這些細節和碎片化記憶原本微不足道,卻在這一刻涌入我的腦子,正常人誰會抱著一株花說那么久的話,正常人又有誰會隨身攜帶抗抑郁藥物?
原來周硯琛跟我一樣,都病了。
“老天鵝,我就知道我的耳朵沒出問題,周總剛才叫的果然是檸檸,不是西西。”剛才目瞪口呆看著我和周硯琛的吳凌到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
曾智則是滿臉的興奮和歡喜,連連點頭:“周哥叫的就是嫂子,寶寶,感謝你及時把嫂子帶過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誰是你家寶寶,你別跟我說話!”吳凌對曾智的怨氣似乎很深重,一聽他說話就滿臉不耐煩地打斷,還嫌棄地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然后皺著眉頭看著周硯琛,“周總,你這樣不好吧?你不是說我家檸檸已經是過去時了,你現在的女朋友是林經理啊,你還是趕緊松開我們檸檸吧……”
吳凌這是在幫我,她也怕我被林西西記恨,所以主動站出來把賴著我不松開的周硯琛拉開。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人就被曾智拽到一邊去了。
“寶寶,周哥都病了三天了,好不容易才把解藥給盼來,你就讓他緩緩吧,咱們別打擾周哥和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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