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又看到了周硯琛。
看到他站在碧綠的魚池中間,朝我緩緩走來,那張清冽俊美的臉上含著一點清淺的笑意,他攤開了手掌,寬大白皙的掌心,是一只濕漉漉的碧玉簪子。
“老婆,給你。”
我抓起了那只碧玉簪子,還緊緊握住了他的手,看著他浸在冰冷池水里的身體,還有他有些蒼白的臉和微微泛紫色的唇,急切叫道:“周硯琛,快上來!”
“姐姐?姐姐快醒醒。”我的耳邊卻又突然響起元天野熟悉的呼叫聲。
我睜開眼睛,看清楚周圍的情形,這才意識到,我一直坐在車子里,剛才是做了一個夢。
而我剛才居然是靠在元天野的肩頭睡著的。
“咱們快到了。”元天野取出一塊濕巾給我讓我擦臉,然后關切地問道,“姐姐,你剛才做夢夢到周硯琛了嗎?那瘟神是不是又在夢里欺負你了?”
我沒有想到會在短短兩個小時的車程里面睡著還做了夢,更沒有想到,我的夢里居然是周硯琛。
還夢到了上午發生的場景。
我直起身體,搖搖頭:“沒有,沒有夢到他欺負我。”
還夢到他濕漉漉地站在池水里,讓我愧疚難安。
我又忍不住開始憂慮,周硯琛在池水里站了多久呢?天那么冷,池水那么涼,他的身子骨又不好,會不會再染上肺炎?
“那姐姐夢到什么了?為什么會喊那個瘟神的名字啊?”一邊元天野還在刨根問底。
我剛才紛亂的思緒瞬間清醒。
周硯琛冷不冷,會不會生病,跟我又有什么關系?他又不是我的誰!
我更沒有必要對他心生愧疚和不安,雖然他幫我在魚池中撿起了簪子,可這些原本就是他應該做的。
要不是他抱著我不肯讓我走跟我拉扯,我的簪子也不會掉入魚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