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后,我按下了撥通鍵。
電話接通很快,下一刻,周硯琛低沉沙啞的嗓音便從聽筒里傳了出來:“沈經理有事?”
我微微一頓,實話實說道:“是,周總,我有件事想麻煩你,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見一面。”
“現在?”
我也覺得這個要求有些唐突,可想到在包間里耍賴的姚春,我誠懇道:“如果周總有時間的話。”
周硯琛沒有立即作回應,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后,我聽到他說:“我在別墅。”
半小時后,我出現在半山別墅外,給我開門的是曾智,他瞥了一眼我手中的糕點盒,笑瞇瞇道:“沈經理太客氣了,來都來了,怎么還帶東西啊。”
“周總人呢?”
“在后院,”曾智領著我往前走,邊走邊絮叨,“沈經理是不知道,昨天麻藥勁退后,周總頭上的傷口一直隱隱作痛,整得他一晚上都沒睡好。”
我回想醫生縫針的情形,不知該如何接話。
周硯琛這傷,到底也是為了救我受的,這點好歹我也還是識得。
“周總,沈經理到了,”曾智的提醒聲拉回了我的思緒,“還給你帶了一盒糕點呢。”
其實就是路上順手買的,但曾智這語氣,好像我特意提著東西來獻殷勤一般。
彼時周硯琛正穿著一身羊絨家居服坐在陽光房下,手里還捧著一本書,聽到動靜后稍稍抬了抬眼皮,又快速收回了視線。
我走過去,尷尬地瞄了男人一眼,問,“周總的傷好些了嗎?”
“嗯。”
“沈經理你先做,”曾智指了指周硯琛側邊的木椅,笑著說,“你們先聊,我去給你準備些茶水。”
彈指間的功夫,原地只剩下我跟周硯琛兩人。
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我蜷了蜷手指,說:“姚春今早來找我道歉,說是收到了一些照片,還說寄照片的人可能是周總你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