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矜冷的他冒著深夜的大雨趕回,二話不說將我摟進懷里。
用著同樣透著深情的語調說:“老婆,我不能沒有你,絕對。”
那是他很少直白又熱烈的表達,抱緊我時,我甚至能隔著衣衫聽到他胸膛起伏的心跳聲。
彼時播放器里正播著《水星記》。
時光一晃,同一個人,同一首歌,過往與現在影影綽綽,稚嫩與成熟的兩張臉在這一刻重合,而那時的誓,已化成刺向胸口的刀,又狠又疼。
他可真是個,演技派。
我只覺得喉嚨發緊,借口去了洗手間。
奇怪的是,站在洗手臺前好一會,我竟然一滴眼淚也落不下來。
那股非某人不可的勁,好像突然間消失了。
也是,水星和太陽的距離,就像是我跟周硯琛,即便我費心費力地圍著他轉了那么久,可終究,我們不在一條行跡里。
而且,我費心費力地計劃那么久,又怎么會因為區區一首歌,半途而廢呢。
片刻后,我若無其事地往包廂趕,誰知人剛走到門口,迎面就撞見了剛出包間的周硯琛。
視線相撞,我眉目平靜地向前,可人剛經過男人身側時,卻聽到他譏誚道:“我說沈經理怎么突然敢跟榮域叫板了呢,原來,是抱上新大腿了啊。”
顯然,以周硯琛的敏感度,我們與宏圖合作的事,還是被他知曉了。
不過也好,這種事原本也瞞不住,早點知曉,早一點分割,也并非壞事。
想到這,我應答道:“校企合作項目,但八字還沒一撇呢。”
我說的也是事實,可隨即便聽到周硯琛嗤笑道:“八字還沒一撇,沈經理就忙著帶下屬出來慶祝了,難道就不怕不小心走漏了風聲,使到嘴的鴨子飛了?”
我只覺得眉心一跳,抬眼望向周硯琛時,只見男人似怒非怒地盯著我,眼角明明噙著一抹笑意,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栗之感。
像是一種無形的警告。
一旁的服務生見狀小心翼翼地退后幾步,眼觀鼻鼻關心,隨即柔順的低著頭,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受到牽扯,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