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善戰：“我什么時候這么說過？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偏激不講道理？”

喬蘊雪：“對！我就是這種人，你現在發現也不遲，趕緊離婚，你去跟你的豪門千金聯姻吧！”

說完這句話，她直接抬起腳來狠狠地踹翻了桌子，上面沒動過的菜灑了一地。

他們兩個人吵的動靜太大，隔壁的護工都聽見動靜了，一趕過來，就看到了夫妻兩個人對峙的畫面，眼睛一個比一個紅，桌子已經翻了，地上都是打翻的湯和菜。

護工硬著頭皮上來勸：“三少爺，少奶奶，有話好好說，別吵架，傷感情。”

喬蘊雪剛生完，身體虛，又一天沒吃東西，吵到現在，人已經飄了。

她耳鳴不停，眼前的東西已經開始搖晃。

——

喬蘊雪暈過去了。

紀青鳶和傅青云得到這個消息之后，立刻從老宅趕來了醫院。

彼時，喬蘊雪還在搶救室里，而傅善戰在外面等著。

他倚著墻壁站著，臉上掛著淚痕，看起來疲憊不堪，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一般。

紀青鳶往搶救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走到傅善戰面前問他：“小雪怎么暈過去的？你們又吵架了？”

知子莫若母，傅善戰只有跟喬蘊雪吵架了之后才會是這樣垂頭喪氣的模樣，只是這次比之前表現得更加夸張，不禁讓人好奇究竟是吵到了什么程度，一個暈過去，一個跟快死了似的。

“我沒吵。”傅善戰哽咽著開口，“我怎么可能舍得這種時候跟她吵架。”

紀青鳶看到他哭，輕嘆了一口氣。

“哭哭哭，哭什么哭。”傅青云看不下去了，“當爸的人了，別跟個孩子似的行不行，有問題就解決問題，哭有什么用？”

“她要和我離婚。”傅善戰停下來笑了一下，笑著笑著，眼淚又下來了。

“離婚”二字一出，傅青云和紀青鳶也愣住了，沒想到他們這次吵得這么嚴重——雖然傅青云之前就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問題非常多，日后肯定會暴露出來，但沒想到是在剛生完孩子的時候。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她不高興的事兒？”紀青鳶馬上追問，“小雪剛生完孩子，正是情緒敏感的時候，你說話得照顧她的感受啊，過過腦子。”

“沒有。”傅善戰搖搖頭，低頭看著腳下，“她早就不喜歡我了，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認。”

紀青鳶：“怎么可能，，你別鉆牛角尖。”

“我沒有，媽，我能感覺到的。”傅善戰自嘲地笑笑，“她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什么樣子，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他是她的初戀，她人生中第一個喜歡的人，他得到過她最熾熱澎湃的愛，他是全世界最了解她的人。

所以他才痛苦。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話沒說清楚。”傅青云還算冷靜，“結婚過日子和談戀愛不一樣，她也不可能永遠都像剛談戀愛時候那樣對你，你得接受這個落差。”

“她現在生完孩子情緒也不好，說不定只是一時的氣話，你把自己弄成這樣——”

“不是氣話。”傅善戰想起了今天在她微信里看到的聊天記錄，“她早就計劃離開我了，前幾個月就在做兼職了……她今天剛生完，還要繼續工作。”

傅青云的表情更嚴肅了：“什么工作？”

傅善戰：“一份累死累活回報只有三千多的工作。”

“她就是怪我耽誤了她，如果沒有我，她早就出國讀書了。”傅善戰的眼淚直接掉在了地板上，“她后悔了，就要收回給我的一切。”

“好了，先別哭。”紀青鳶看著傅善戰這么哭，心里也不好受，傅善戰其實并不是愛哭的人，他挺倔的，又很愛面子，小時候打針疼了都要憋著眼淚。

當媽的看到兒子這么難受，自然少不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