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在私底下調查的小少女,就是光鮮亮麗的蘇俏。
也從未聽過、蘇俏對西裝有過研究。
蘇俏道:“尚先生,不對,我是應該稱呼你為黑龍會老大吧?”
“黑龍會老大?”
尚蘊橋皺了皺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別再裝了,我這里有證據。”
蘇俏說著,將手機里的視頻點開,播放給他看。
還把撿到的那個卷尺,放在他的工作臺上。
尚蘊橋瞳孔微縮。
他的行動已經足夠隱秘,即便知道有人在暗中跟蹤他,他也安排人在車站甩掉了。
以往都沒有問題,可這次他們竟然找了過來……
還在那么近的距離,對他進行了拍攝!
蘇俏盯著他道:
“因為你自己的孩子被人綁架,苦尋無果,你就心生恨意,綁架別人的孩子、想讓所有人和你一樣痛苦。
你還讓人拐了很多二十二歲的孩子,是因為你的孩子今年正好二十二歲,你想找到你的孩子。
我說的,對嗎?”
尚蘊橋眸底掠過一抹無人察覺的深邃,卻盯著蘇俏說:
“是又如何!憑什么在我承受喪子之痛時,所有人都在開心快樂地生活?
憑什么我到處發尋子傳單,那些人全都愛理不理?
憑什么從沒有任何相關的機構、真的拼盡全力地為我找找我的孩子?
因為這個世界本就是一個病態的世界!對于很多人而,只要沒有發生在他們身上,就只以看故事的目光。
這個世界上,從沒有任何感同身受!”
所以,他要讓所有人和他一起痛苦!
他要讓越來越多的人體會他的痛苦,從而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蘇俏呵了一聲:“你說得對,這世界上的確沒有感同身受。
但照你這么想,你又有沒有問過自己,你去體會過別人的痛苦嗎?
如果殘疾人怨恨別人身體健全,就拉更多人殘疾;如果消防員怨恨別的人工作輕松,就拉更多人去火場救人;如果破產的人怨恨別人有錢,就拉所有人破產。結果會怎樣?”
清麗的反問后,蘇俏盯著他道:
“你孩子被拐走,的確很可憐,也值得心痛。但生活終究是靠自己去努力,誰也幫不了你。
每個人也承受著別人獨有的痛苦,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況且在無助之后,不是應該想著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庇護更多和你一樣痛苦的人?你反而創造更多比你痛苦的人,這真的對嗎?”
一字一句,宛若發自肺腑。
尚蘊橋面容頓了頓,不過片刻就搖頭道:
“我不聽你任何的歪理邪說!既然你找到我了,隨你怎樣!
即便沒有我,黑龍會依舊可以正常運行!”
“是嗎?”
蘇俏紅唇一翹,揮了揮手。
龍梟和江肆帶著人走了進來,將他團團圍住。
蘇俏對龍梟說:“帶他下去,交給相關人員看管!
并且讓喬厭過去,活體解剖!”
最高端的活體解剖,是讓其感覺到千刀萬剮的疼痛,但是又不會死去,極度疼痛。
龍梟聽著都覺得可怕,大步上前直接將尚蘊橋扣了起來。
尚蘊橋掙扎道:“蘇俏,你們濫用私刑,是犯法的!”
“你犯的法還少嗎?”蘇俏勾唇反問,聲音清麗而慵懶。
尚蘊橋怔了怔……
蘇俏又盯著他說:“其實黑龍會的資料我們已經掌握不少,加上群龍無首,勢必動亂一番。
不管你說與不說,結果都一樣,只是過程于我們而坎坷了些而已。
所以,看在你是朋友的份上,奉勸你早些坦白,省得受罪。”
畢竟她蘇俏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失敗的。
尚蘊橋察覺到她周身散發出的冷冽、危險、森寒,心底騰著不甘。
沒想到他英明一世,竟然毀在一個這么小的女生身上……
龍梟將其帶走,別墅里只剩下蘇俏和江肆兩人。
江肆對蘇俏說:“走吧,去籌備婚禮、并且準備接唐橋回家。”
唐橋的主要任務就是追查出黑龍會老大,如今查出來了,他的臥底身份可以結束了。
蘇俏想到唐橋,眸底也閃爍著點點星光。
哥哥要回來了。
婚禮、也該繼續推進。
一切……只會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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