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曖坐在培訓室的前方,手捧著一杯咖啡,安靜地看著一群身著芭蕾服,翩翩起舞的學生,眼神慢慢地起了變化。
水霧氳氤的眸子,閃著一絲朦朧和羨慕的光芒。
以前不在意的東西,失去后,居然變得如此彌足可貴。
她是這家培訓機構的舞蹈教師,可她從來不會下場示范。
因為她的腿自那場車禍后,再也不能起舞了。醫生警告過她,若是再跳舞,這雙腿以后怕會廢。
所以,她從不做劇烈的運動,僅有的運動便是散步,慢慢地散步。
其實租屋和她培訓的地方并不遠,但她慢慢地走過來,明明是不到二十分鐘的路,她走了三十分鐘。
臨近十一點,下課了。
安曖今天的培訓也結束了。
她收拾了一下東西,就走了出來。
剛走到外面,安曖的動作就遲疑了,下意識就想回頭。
她工作的地方是一家舉國聞名的舞蹈培訓機構,學費也貴得驚人,選址就選在了望江樓的旁邊。
和望江樓是緊挨著的,所以食客們在進飯店的時候,能清楚地看到她這邊的情形,甚至還能面對面地打招呼。
安曖沒想到,自己提前十幾分鐘出來,還會遇到同學,想躲已經來不及了,沈安惠已經在大力地向她揮手,“安曖,快過來。
“我還要上班。”安曖無奈地一笑,“對不起……”
“都在這里了,你還想不參加嗎?你說你出差,為什么會在這里?”沈靈惠疑惑地問,“難道不是為了參加同學會?”
“不是,我在這里工作。”安曖淡淡地說道。
“呃,我都忘記了,你是舞蹈老師啊。”沈靈惠恍然大悟,“不是,既然你都在這里了,怎么還能不參加聚會呢?”
“對啊,安曖,你是不是看不起老同學啊?人都在這里還不愿意參加?”其他同學怨念地開口。
安曖神情微微一滯,她快速地往眾人身上掃過,并沒有看到董奕航的身影,頓時松了一口氣。
“走,走,我們三年沒見了,怎么也要聚一聚。”沈靈惠熱情地拉著安曖的手。
“是啊,安曖,你比以前長得更漂亮了,難道是太美貌了,不愿意被我們看到?怕我們分了去?”一名男同學調侃道,安曖記得他,是顏宇辰,上學那會他們并沒有太多的交集。
“你要是漂亮了,那不就成了娘娘腔了?”一旁的阮佳佳酸酸地開口,滿臉的不樂意。
阮佳佳是安曖的舍友。
她還有另一層身份,安曖父親的繼女……
這是一段狗血的緣份,也因為這一層關系,安曖和阮佳佳關系從來說不上好。
阮佳佳最喜歡拿話刺她,就如同現在,只是有人贊安曖漂亮,阮佳佳就不爽了。
“好了,我們快進去吧。在里面坐著享受不比在這里站著好?”沈靈惠拉著安曖就往望江樓里面走。
他們包了一個大包廂,在里面不但可以吃飯喝酒,就連歌也是可以k的。
“安曖,你現在從事什么工作?為什么不跳舞了?”飯桌上,阮佳佳盯著安曖問道,她嘴角微微翹起。
“你不跳舞真是可惜了。”沈靈惠立即點頭認同,曾經,安曖是眾人口中的靈魂舞者,她甚至不需要太努力,就能讓那些苦練十年的舞者黯色失色。
她們的老師曾經說過,安曖是天生的舞者,她天賦驚人,將來定會在舞蹈一途,發光發亮,成就不可估量。
可如今三年過去了,阮佳佳已經憑借著出色的舞蹈功底,高超的演技,出色的容貌,成為了灸手可熱的當紅小花。
反觀安曖,則在舞者這個行業里,默然失色,實在是一種諷刺。
安曖的垂著眼,淡淡道,“我從來就沒說過我會從事舞臺工作,我更沒打算以跳舞維生。”
“你不是不打算以跳舞維生,你是跳不了了。”阮佳佳出諷刺,“當年發生車禍后你的腿就不行了,真是可惜。當年安叔叔想重新當你爸爸,沒想到就發生了車禍,你們也是父女緣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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