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肖海事件的余波尚未平息,我又遭遇了新的打擊——第三任間諜的造訪。
說起來,我已經熬走了兩任間諜,可以稱得上是“元老級”重點關注對象了。第一任間諜在海底墓里一路威脅我,差點要了我的命,后來被齊師傅就地正法了;第二任間諜選擇集團作戰,在我調查山墓的過程中像一群嗡嗡亂叫的蒼蠅,最后也被關師傅殺得片甲不留。
比起前兩任的窮兇極惡,這第三任間諜居然采取了“懷柔”政策。她是個女間諜,操著一口用ai校準過的變聲普通話,講話溫溫柔柔,似乎還挺有禮貌。
那天島內刮起大風。刮來漫天的陰翳烏云。早晨九點,我望著窗外搖晃的棕櫚樹影,百無聊賴地關閉墊底的微信步數,手機還在掌心微微發燙。陌生號碼第七次震動時,我終于按下接聽鍵。
“時先生您好,這里是西海市醫保中心回訪。”女聲帶著程式化的甜膩,“請問您對上周的體檢服務還滿意嗎?”
她的尾音突然出現0.3秒延遲,這是跨洋電話特有的特征。我抿著保溫杯里漂浮的枸杞,看內網定位程序正在核查這串號碼——注冊地顯示為西海的邊緣群島,與三月前拍賣2號青銅卣的游艇ip完全重合。
我咬著保溫杯沿輕笑。體檢?真能瞎編。上周我明明還在東山市局的檔案館,查詢當地最近五年的文物走私記錄。
我摩挲著袖口暗袋里的微型錄音筆,最終還是懶了,準備直接電話錄音。我的新辦公室面積稍大,隔壁還有我的單人茶水間,墻角的微波爐剛開始加熱我的早餐,發出好聽的“叮”一聲。
同一瞬間,我也按下錄音鍵。
“特別滿意。”我用肩膀夾著手機,手指敲擊鍵盤,調取那女人的聲音庫,“尤其是西海醫院磁共振室那個實習醫生,長得特像臥底港片《無間道》里的陳永仁,您說巧不巧?”
“呃,真巧......”女間諜被我的已讀亂回打得措手不及,“時先生,您曾經有幽閉恐懼癥病史對吧?請問您體驗的腦部斷層掃描,對幽閉恐懼癥患者是否友好呢?”
電話那頭傳來紙張慌亂翻動的沙沙聲。這位女間諜也太稚嫩了。既然拿到我的病史情報,怎么能一開始就亮出底牌呢?
“不友好,不友好。”我搖頭,“躺進你們挖好的坑里,我天都塌了呀。”
“......抱歉,我們會盡快改進服務,給您更好的醫療體驗。”對方停頓兩秒,終于步入正題,“是這樣的,近期醫保系統升級,我這邊需要核對您的家庭成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