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怕早有預感,他這回也幫不了我。
這一切都串起來了。
“關望星,你真厲害。”我由衷承認。
我不怪關望星,他應該早就看穿了我的小把戲,正好順水推舟,利用這次難得的對外行動機會,又一次把自己摘出漩渦,摘得干干凈凈。
“我還是你的師傅呢。”關望星提醒道。
我平靜地說:“您放心,專案偵辦期間,我叫您一聲師傅。等專案解散,大家都穿著警服,沒什么兩樣了。”
“我是你的師傅。”電話里的關望星又強調一遍,“不管專案在不在,我一直都是,你師傅。”
我說您說的對。我們警察跟一些走馬燈似的跳槽公司、一些養老單位的淡薄人際關系都不一樣,我們都是并肩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我們有過命的交情。
“謝謝師傅。”我頓了頓,“但這邊事情確實棘手。嗯,您也照顧好自己吧。”
關望星那邊沉默片刻,最終說:“好。”
我掛斷電話,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動。環海路上的風帶著咸濕的氣息,吹得我心中愈發燥熱。
“光陰,聽說你們西海有情況?”鄭弈也發來一條語音。
“沒事。”我打出兩個字。
鄭弈跟我沒什么好扯皮的,直接問:“聽說專案組要解散了,你也不在原崗位了?”
我指尖一頓,沒有回復。
鄭弈緊接著問:“這么突然?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
“那你打算怎么辦?”
怎么辦啊。我看著遠處的海面,打字說:“當然服從安排了。我現在只是執行者,又不是決策者。”
“要不要我過來一趟?”鄭弈提議,“或許我能幫上什么忙。”
我笑了笑:“不用了,這種事情,可不是人多就能解決的。”
鄭弈再也沉不住氣了,直接打電話來。
我掛了他的電話。我苦笑著想,至少,鄭弈沒事,正義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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