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講這些了。你簡單說說那邊的情況。”
“時領導,這邊情況太復雜。三兩語我真解釋不清楚。您......最好親自來一趟吳省,我給您當面匯報。”
“為什么?”
“文物被盜后,我們東山市局也收到一封境外威脅信。上面不知道寫的什么文字,像鬼畫符一樣,我們都看不懂。考慮到信息泄露的風險,我們也不敢拍照、線上發給您。所以您看能不能......”
“能。我今天下午到省會吳州,你們現在出發,也帶著案件相關的材料,一起過去。”
我掛斷電話,又給鄭弈回撥一個:
“我今天也有急事,要出差去吳州。你多買張票,下午跟你一起過去。”
“大哥,你以為航空公司是你家開的?現在離起飛還有兩三個小時,經濟艙早就滿了!”
“站票也行。”
“大哥,飛機上哪有站票?你是多久沒坐過飛機,離開西海了?”鄭弈在電話那邊咆哮。
“那沒有辦法了。看來我只能查詢全天潮汐表,計算沿岸冷水流,克服夏季山脈雨影效應帶來的西南季風影響,再用常綠喬木制作一張堅固的木筏子,橫渡海峽,劃船回到大陸了。”我語氣認真。
“光陰,你到底受啥刺激了?你就鐵了心非得今天下午去吳州嗎?”鄭弈擔憂地說,“要不你先把攝像頭打開?你別嚇我呀。”
“......開個玩笑。那咱們一塊兒坐公務艙吧。”我把報銷的差額給他轉過去,說警察公務差旅活動中,不得超標準乘坐交通工具。錢你收著吧,算我以朋友身份請你升艙。
起飛了。
一路上,我先給鄭弈簡單講了東山1號青銅卣被盜的事情,并解釋了我必須盡快趕到吳州的原因。
鄭弈若有所思,然后猛然一拍小桌,說:“不對!”
“嗯?”我看向他。
“那個間諜不是讓我去拿1號青銅卣嗎?現在這個文物大盜,居然提前我一步把東西偷走了呀!”
“怎么?假如沒有他捷足先登,你還真準備去偷文物?”我笑吟吟地問。
“嘿嘿那倒不是。我就是突然想到了,這個文物大盜怎么會正好先我一步,太巧了吧?”鄭弈思索道,“難道是‘諜中諜’?難道我和那個間諜的對話,也被這個文物大盜提前監聽了?”
“你不用胡思亂想。我估計,今早打電話威脅你的,與昨晚從博物館偷走文物的,應該是同一伙人。”我說。
“怎么判斷的?”
“很簡單。博物館的監控我也看了,跟他們負責人說的一模一樣。大概昨晚凌晨2點,整張監控視頻畫面開始抖,之后展柜里的青銅卣就消失了。”我說,“這種很明顯,是間諜干擾視頻信號的常用手段。簡單來說,現在我們看到的監控就是經過他們剪輯的假視頻,而真正的監控視頻早被他們偷梁換柱,銷毀證據了。”
“那,既然那個間諜明知道文物已經被偷走了,為什么還要我安排去偷呢?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也不會去做的。”鄭弈說。
“讓你堂堂一個警察去當小偷,這就是在羞辱你的人格,又給你帶來無形的心理壓力。”我說,“同時他又說,你要是不聽話就引爆炸彈,這又讓你產生一種緊迫感,一種負罪感,假如老百姓真出了什么事,你肯定會自責一輩子。”
我回憶起,之前在海底墓里,那個間諜是怎么忽悠我的。
冷笑一聲:“這些間諜真的很喜歡跟我們玩心理戰。你要時刻調整好心態,別被他們掌控節奏。記住,蟻穴潰堤,群輕折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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