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魚耷拉著腦袋,跟在顧媽媽的身后。
等她回過神來,卻發現顧媽媽是來了廚房。
廚房里有阿姨在做飯,顧媽媽找人要來了香油,擦了一點兒在手上。
看見姜沉魚呆呆愣愣的樣子,沒好氣道:“還不趕快過來?”
姜沉魚噘著嘴“哦”了一聲,然后蹲到了顧媽媽跟前。
顧媽媽把香油涂到她額頭中間的大包上,嘴里還念念有詞,“香油收收,不疼不疼。”
姜沉魚這才意識到她是在用“土方子”給她擦拭額頭上的包。
她的手很熱,動作好溫柔,臉龐美美的,身上香香的……
“媽……”
其實她想說,自己本來就不疼的。
可是張開嘴巴,就紅了眼眶,噘起了嘴巴。
顧媽媽以為是自己弄疼了她,連忙心疼地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姜沉魚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你忍一忍,香油對撞出來的大包最管用了。”顧媽媽嘴上安撫著,可動作卻是更加輕柔了。
姜沉魚又“嗯哼”了一聲,眼眶里還蓄著淚,聲音也黏糊糊的:“是有一點兒疼。”
“都撞成大壽星了,能不疼嘛。”顧媽媽嘆息,“小也真是的,也不是一個咋咋呼呼的人,做事兒怎么能這么莽撞呢。”
姜沉魚:“……”
她覺得有些破壞自己形象的真相還是就這樣瞞下來比較好。
想著想著,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顧媽媽看著她,點了點她額頭中間的“壽星包”下面的空間,道:“柳夏到底怎么欺負你了?”
能讓顧謹發那么大火的,肯定不是什么簡單的事兒。
姜沉魚搖了搖頭,“沒欺負我。”
柳夏那點兒小伎倆確實算不上欺負她,而且真要算起來,她和柳夏還真算不清是誰欺負誰。
她不愿意說,顧媽媽也就不再追問。
只是難得對姜沉魚露出了一個嚴肅的臉色:“小魚,媽媽不太清楚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也可能幫不上你的忙。”
“但是你得記得你也是有家,有爸有媽的孩子,受欺負了就要回家說,家里這么多人給你撐腰呢,我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受委屈,你懂嗎?”顧媽媽對姜沉魚溫聲說道。
姜沉魚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話,光是聽著,就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
對于她來說,她親媽只教會了她忍讓和體面,師父則教她要自己變強大暴打回去,不要隨便喊愿望。
從來沒有人對她說,替她撐腰。
她噘了噘嘴,立馬就撲進了顧媽媽的懷里,小聲地抽噎起來。
“哎呀哎呀,別撒嬌了,頭上的香油都蹭到我衣服上了。”顧媽媽無奈,手卻輕輕拍在了姜沉魚的后背上。
相處這么多天,她越是了解姜沉魚,越是覺得這個孩子可憐,也越是想把她當做自己的孩子保護。
更何況,姜沉魚人真的很好,不僅幫了顧謹,還幫了顧歡喜,還有顧安樂。
沒有姜沉魚,她最在乎的這個家庭可能早就壞掉了。
姜沉魚是他們家的福星才是。
就算是投桃報李,她也得好好對姜沉魚才行。
如此想著,她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顧歡喜和顧爸爸遛狗回來,就看見婆媳兩個紅著眼眶,一個比一個委屈的樣子。
看見姜沉魚轉頭的時候,還看見了她額頭上“香味撲鼻”的大包。
正好顧謹也捏著電話走了過來,顧爸爸的火“唰”地一下就冒了上來,手里遛狗用的鐵鏈直接就砸在了顧謹的頭上。
顧謹頓時眼冒金星,頭上也被劃出了一個口子,滲出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