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輕巧,砸在對面父子倆的心臟上卻像是有千斤重。
“現在回到我的問題,如果不能讓我滿意,那就……”顧謹回頭看了姜沉魚一眼,似乎是在苦惱如何懲罰他們。
姜沉魚以為他是在問自己,當即給出建議:“他不是怕冷嗎?不如我們就往他們身上倒涼水,怎么樣?”
“好辦法!”顧謹贊賞地點了點頭。
轉頭看向王大海的時候,眼睛里卻少了一分戲謔,多了一分冰冷:“如果你兒子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那就由你來決定涼水潑在誰身上吧。”
這話一說出來,王大海立馬就錯愕地抬起頭,滿臉惶恐。
姜沉魚也驚了,“哇,你這個辦法也太殺人誅心了吧。”
顧謹回頭看她,有些后悔帶她過來了——他本質上并不是一個好人,而她的的確確是一個很好的人。
誰知道姜沉魚卻又開口說道:“太厲害了,我下次也要試一試!”
“下次教你別的。”顧謹笑了出來,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其他人:“……”要不怎么說你們兩個是兩口子呢!
其實也就是顧謹對姜沉魚濾鏡深,不然誰家的好人會把調戲她的人給弄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在顧謹的眼睛里,不管姜沉魚做什么,對她的印象都停留在她被姜家人欺騙、辜負的可憐模樣。
沒有了對姜沉魚的顧慮,顧謹越發肆無忌憚,微微抬了抬下巴,保鏢就會意,伸手扯掉了王平嘴上的強力膠帶。
膠帶的粘性很強,保鏢一扯,王平感覺自己的嘴巴都被扯掉了。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扯著嗓子尖叫:“爸!救我!疼死我了!好涼啊!”
他東一句,西一句地說著,人是麻木的,話也說不清楚。
見父親不搭理自己,他又對顧謹叫囂道:“顧謹,你有本事就弄死老子,你弄不死我,我到了外面就弄死顧歡喜。”
姜沉魚:“……”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顧謹的神色不變,卻隨手揚起一瓢涼水,直接潑在王平的身上。
冰涼刺骨的感覺,說不清是冷還是痛。
“誰背后的人是誰?”顧謹冷聲質問。
明明已經在另一個醫院做了手術,然后又臨時轉過來,他不信這種巧合。
而王平的智商和眼界,怕是一輩子都想不到用顧歡喜來殺他。
王平聞,臉色果然僵了一下,隨即又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潑誰?”顧謹也不廢話,直接轉頭看向王大海。
王大海看看兒子,又看看自己,根本做不出選擇。
就算是沒有冰塊,停尸房的溫度也低得離譜。
他說不出兒子,但自己也不想受罪。
王大海不說話,顧謹就直接讓人分別潑了他們一瓢冷水。
水里還有冰碴子,貼到人的身上,逐漸融化,涼得人骨頭疼。
只一下,王大海就受不了了,當即說道:“平平,你知道什么就快說吧,顧總是個好人,不會……不會弄死我們的。”
他說著話,冷得牙齒打顫,話也說不清楚。
所以當王平第二次答非所問的時候,王大海直接做出了選擇:“潑他!”
聲音迅速而巨大。
保鏢的手頓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屈服得這么快。
姜沉魚也抿了抿唇,山下的男人真是各有各的意思。
有了王大海的“屈服”,王平也立馬就堅持不下去。
他本來也不是一個多能忍耐的人,全部吐露了出來:“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我當時被顧……你妹妹拒絕告白,他就給我打了電話,說要幫我……”王平磕磕絆絆地哭訴著。
那是一個虛擬的號碼,他本來以為是惡作劇,根本就沒有相信。
但是那個人說只要他去小香山月老廟里找山人買根紅繩戴到顧歡喜手上,顧歡喜就會對他聽計從。
如果失敗的話,那個人說可以給他一百萬的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