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
顧謹正在吃早飯,人長得精致,吃相也慢條斯理的,光是看著就很賞心悅目。
即便是早就知道他的皮相優越,姜沉魚還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顧謹看見了,以為她是餓了,輕笑著說道:“早飯在廚房,我一會兒要去公司,就沒等你。”
“哦,不用等我。”姜沉魚說是這么說,但心里還是有點兒滿足。
在姜家的時候,傭人不會做她的飯,家人也不會等她一起吃飯。
這會兒不管顧謹是不是說場面話,她都挺受用的。
快步跑到廚房,一眼就看見早飯熱在微波爐里,她取了出來,早飯還冒著熱氣。
顧謹的飯都是有專門營養師來搭配的,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顧謹讓營養師特意問了她的喜好和口味。
這會兒吃上一口特制的粥,香得她直犯迷糊。
她心滿意足地咽了兩口,見對面顧謹一直捏著勺子,卻沒吃上一口,不由疑惑,“你不吃嗎?”
“沒什么胃口。”顧謹說的輕巧,其實他自從生病之后就沒什么食欲,吃什么都沒有味道。要不是為了活著硬塞兩口吃的,他怕是能活活餓死自己。
這也是顧家父母執意要住在顧謹樓下的原因——怕顧謹真的悄無聲息的死在家里。
姜沉魚不知道內情,但也能看出他的勉強。
又想到修煉時的那個小蝌蚪,眼睛轉了轉,問顧謹,“你家里有沒有什么風水擺件?”
顧謹不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搖了搖頭,“我之前不相信這些。”
之前不相信,那現在就是相信咯?
姜沉魚虛榮心大大滿足,“你家有什么東西在偷你的運氣,等我抽空幫你找一找。”
顧謹愣了一下,很快又輕笑了一聲,“那謝謝天下最有天賦的小術士了。”
他記得,她之前好像稱呼自己是“術士”來著。
姜沉魚搖頭晃腦,她找那個臟東西也不僅是為了顧謹,更多的是為了不影響自己每天的修行。
不然修的還沒人家偷的多,她是什么冤大頭嗎?
但是看在顧謹這么上道的份上,她又從口袋里掏出百寶囊,把之前給姜家做的辟邪的盆栽掏了出來,笑瞇瞇道:“這個有驅邪避害的作用,是有價無市的寶物,就先放在這里吧。”
那輕佻上揚的尾音宣泄著對方的好心情,真的是一個很好哄的人。
顧謹想著,也不自覺地跟著開心了兩分,再低頭看著眼前的食物,忽得覺得也沒那么難以入口了。
他今天破天荒地把碗里的食物都吃了個干凈,特制的面包也吃了半個。
吃了飯,人也多了兩分精神,話也多了起來,“你等下吃完把碗筷放在廚房,我晚上回來會洗,中午想吃什么給營養師說,我下午早點回來接你去樓下吃飯。”
“哦哦。”姜沉魚眨巴眨巴眼,心里倒是有些疑惑,顧謹這人看著就貴的不行,竟然還親自洗碗呢?
姜朝在家連碗都不送,姜大明更是什么都不管不顧,沒想到顧謹還會做這種小事兒。
其實顧謹是每次都吃不完飯,又怕傭人告狀,索性就自己吃了飯,順手就把“證據”給銷毀了。
他不知道姜沉魚的誤會,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拆自己的臺。
顧謹交代完所有事情,這才出了門。
想了想,先去了樓下一趟。
顧家一家四口也正在吃早飯,看見顧謹過來,傭人連忙拿來了碗筷。
等飯都放下來了,顧媽媽才冷哼了一聲,“別給他拿,二十九歲的老光棍還好意思吃飯呢。”
桌上的幾個人悄悄看了顧謹一眼,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掩飾自己繃不住的笑意。
顧謹無奈,“媽,還生氣呢?”
顧謹身體不好,一個月在手術室搶救了好幾次。
顧媽媽的閨蜜就給她推薦了一個什么五臺山的道士,那道士一看,說他命格不好,沾了邪祟,可能會死。只有和命格旺盛的姜家女兒結婚,才能破局。
顧媽媽當天就拿著聘禮找到了姜家,姜家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說來也是奇怪,訂下婚約的第二天,顧謹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