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時舒哭笑不得,“二哥,咱們這不是在商量嘛,還不到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時候。”
夜時珽本來沉著臉挺嚴肅的,聽到妹妹這么一打趣,趕緊別開臉,肩膀抽動了好幾下。
再轉回臉時,他俊臉依舊沉著冷肅,低沉道,“姑婆到底是父親的親姑母,我們就算知道姑婆一家的心思,若沒有確鑿的證據,也很難讓父親信服。眼下只能靜觀其變,坐等他們自露狐貍尾巴,一旦露尾,務必斬立盡。”
盡管他聲線很穩,但夜時舒還是看到了他眸底暗藏的殺氣。
“好了好了,咱們議事歸議事,別把氣氛整得這么僵,當心嚇著小妹。”夜時竣又露出他招牌般‘嘿嘿’的笑容,突然轉移話題,“小妹,你知道外面那些詆毀承王的謠嗎?”
夜時舒點了點頭,“聽過一些。”
她沒理會,主要是承王的謠太多了,什么他為情所困、貌如鬼魅、廢物無能……
都快把承王傳得沒個人樣了。
而承王‘橫刀奪愛’這種謠,真不算個啥。畢竟她和承王的婚事是得到了帝王認可的,這種謠傳得再厲害也不敢放大,否則吃虧的只會是傳謠的人。
“小妹,那你知道是誰造謠說承王橫刀奪愛嗎?”
“誰啊?”
“魏廣征的夫人葛氏!”
“……”夜時舒瞬間冷了臉。
葛氏造謠不奇怪,但葛氏竟敢造皇子的謠,還真是活膩了!
夜時竣咧著嘴道,“我本打算查探是誰在詆毀承王,好替承王教訓對方,可沒想到讓我查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什么事?”夜時舒不給他賣關子的機會,趕緊追問。
“魏永淮在紫瓊樓與女人尋歡,那魏廣征本來要去紫瓊樓尋兒子,沒想到兒子沒尋回去,他自個兒卻被一個絕世女子迷住了,哈哈……”
……
說到魏家。
葛氏近兩日心情極差,不是砸東西,就是打罵下人。府里的下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但沒一個人敢吱聲提半個字。
溫氏去找她,還撞上她正在打罵一個丫鬟。
“葛姐姐,你這是做什么呀?可別把自個兒身子氣壞了!”溫氏把她扶去軟癱坐下,關心地問她,“是不是為了魏大人和那女子的事?”
葛氏怒不可遏地道,“你幫我評評理,這么多年,我哪里對不住他了?原本我以為他跟那妓子只是玩玩,可這才幾日啊,他竟跟我說,他要為那賤人贖身,還要把那賤人抬回來做妾!”
溫氏也為她抱不平,“這事魏大人做得的確過分,先不說他多大年紀了,就說那賤人的身份,做洗腳婢都膈應,魏大人卻要把她弄回家做妾,這不是活生生羞辱你嘛!”
葛氏捂著臉哭起來,“這還不是最過分的,最過分的是他說我年老色衰,不及那賤人一根手指頭……”
溫氏聽后,又驚詫又無語。
魏廣征一向顧家,年輕時雖也有過兩房小妾,可那兩個小妾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魏廣征自己厭倦了她們就主動把她們發賣了。
如今為了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妓子,魏廣征竟如此羞辱發妻,這在她看來,簡直就是魔怔了!
葛氏痛哭不已,很明顯是被魏廣征傷透了心,“也不知道最近是撞了哪門子邪,小的夜不歸宿也就罷了,老的也開始不務正業,你說我這日子還怎么過啊?”
溫氏拍著她的肩安慰道,“又不是沒給他納過妾,你鬧也只會顯得你不夠大度。依我看,你就大大方方的讓那賤人進門。跟以前一樣,等她進了門,我幫你弄些東西讓她染點病,我就不信魏大人還有胃口碰她!”
葛氏用手絹擦了擦臉上的淚,哽咽道,“可是給那賤人贖身要八萬兩銀子,這么多銀子上哪弄去?那死沒良心的讓我把嫁妝拿給他湊銀子,你說我能同意嗎?”
溫氏驚呼,“八萬兩?那就是一個千人睡的賤人,居然要八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