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安并沒有阻止此刻咄咄逼人的沈初曉,雖然他不知道周詢之到底有多大的影響力,可一個家庭重要成員失蹤三個月不到,就給辦了葬禮,發了訃告,確實太值得人懷疑了。
“我們是辦了葬禮,也發了訃告,可我們并沒有給他辦理死亡手續,他現在的名字還在我們的戶口本上。”周詢之姑姑突然大聲喊道,整個人也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那是……因為,意外失蹤人口要滿兩年才能申辦死亡手續,才能進行銷戶,你們當時想辦達不到條件,后來到了時間,你們又忘記了這回事,畢竟已經死了的周詢之,沒辦法再給你們帶來任何利益。”
沙啞的聲音從沈初曉身后響了起來,一只大手輕輕的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沈初曉回頭,就看到了正艱難地沖著他微笑的二十二號。
“你……你會說話?”
不止沈初曉一人驚訝,在場所有的人都驚訝不已,一個已經被他們貼上了啞巴標簽的人,突然開口說話了,而且條理清楚,還同時撕下了他那個腦子有毛病的標簽。
二十二號點點頭,繼續開口說道:“你前幾天問我,會不會畫那種名字和吉祥語,或者個人肖像,你說讓我去擺攤賺錢養活自己,這兩天我一直都在考慮這個問題,我覺得你說的對,我確實不該再這樣渾渾噩噩地活下去了。
可我又不想再做回周詢之,我就在想等你哪天有空了,教我擺攤賣藝賺錢,可我沒想到他們會來,還這么快就找來了。
那些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話的人,就是一個大騙子,我都跑到離周家這么近的地方來了,為什么還能被他們找到?”
可能是長久沒說話的原因,二十二號說起話來非常吃力,甚至還因為句子較長的原因,有些含糊不清,到最后哽咽到仿佛沒了聲音。
“詢之,你能說話實在太好了,你能清醒過來也太好了,你到姑姑這邊來,姑姑帶你回家。”
周詢之姑姑就像是沒有聽到他話里的抗拒一樣,伸出雙手一臉溫情地望著他,見他沒有反應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里怪姑姑,可姑姑當初真的盡力了,你跟姑姑回家,姑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周詢之沒有理會她,而是抬起自己的雙手仔細打量,忽然他臉上出現了一絲冷冷的笑意,只見他迅速往后面的院子里跑去。
就在眾人都一臉懵的時候,只見他左手提著一個磚頭走到了登記臺前,把右手平整地放在桌面上,抬頭望著周家人說道:“你們要的從來都不是周詢之,而是這只手,我現在就當著你們的面廢了這只手,從今往后,我跟你們周家人就再無關系了。”
“詢之不要……”
周家人急得紛紛喊道,好不容易發現人還在,而且還能繼續畫畫,要是沒有了右手,那和死了有什么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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