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曉打量了一下周圍環境,又看了一眼空曠的廠房,并沒有發現端端和他父親,走到端端媽媽面前,確定她能看到自己后才開口問道:“做午飯呢!就只吃面條嗎?”
“你們……你們怎么又來了?”端端媽媽有些驚訝,看著沈初曉他們眼睛里閃過一絲戒備,偏偏兒子和丈夫都不在身邊,本就瘦弱的她,看起來特別的孤立無援。
“我們擔心你們,所以這才又回來看看,你放心,我們不是來趕你們走的,那個你鍋里的面快煮好了,我幫你挑起來吧!”沈初曉自來熟地蹲在了灶臺旁,拿過旁邊準備好的不銹鋼大碗,開始幫忙挑起面條。
又往里面加了兩勺湯,看了一眼旁邊放調料的位置,除了一小半瓶食用油和半袋鹽,基本上沒有其他東西。
沈初曉將面碗遞給了端端媽媽,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清湯白水的怎么吃?”
端端媽媽苦笑了笑:“我身體不好,只能吃一些清淡的東西,那邊有兩個小凳子,你們自己拿過來坐吧!”
見她沒有逐客,沈初曉連忙將鍋里剩下的面湯倒在旁邊的下水道池子里,又往鍋里摻了一些水,趁著灶里還有火讓它熱著,方便等一會兒洗鍋洗碗。
這才搬來凳子和陸建安坐在她旁邊,等著她吃完面條后,主動拿過她的碗清洗起來。
“小姑娘,我記得昨天晚上你們說過你們是救助站的。這一年里,我們從云南一路流浪到了上海,中途也有好幾次得到了一些救助站的幫助。
可救助站最多只能給我們提供十天的吃住,解決不了我們眼下要面對的問題,所以還是昨天晚上那句話,我們有自己的生活節奏,不會跟你去救助站的,但還是謝謝你們今天又來看我。”端端媽媽條理清晰地說道。
“這個先不著急,我想知道,你們一家三口是怎么來到這里的,為什么會生活得這么狼狽?”沈初曉小聲問道。
端端媽媽被她這么一問,頓時陷入了沉默,整個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只聽見雨滴打落樹葉的聲音。
沈初曉正在心里組織語想要繼續詢問時,就聽見一聲嘆息傳來。
伴著嘆息聲,端端媽媽才開口講起了自己一家的故事。
“我們老家在云南昭通,我是一名小學代課老師,我老公羅平種了幾畝地的蘋果,兒子端端小的時候生過一場病,病好了之后就有了智力障礙。
為了給他治病,我們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積蓄,但好在生活還能維持,一家人也相互扶持,日子勉強能夠過得下去。
可去年冬天,我忽然得了一場感冒,怎么也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開始不停咳嗽、咳痰、氣促,稍微活動一下就有心悸呼吸困難,時常感覺乏力,耐力也跟著下降,很多時候,皮膚都咳成青紫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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