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心說完了,女人啊就是沒腦子。
王長水卻不在乎,說:“叫啥都一樣,叫啥都一樣,巧兒,鐵柱屋里坐,屋里坐啊。”
趙鐵柱拉著巧兒進了屋子,將手里的點心放在了八仙桌子上。
王長水的家跟從前大不一樣,屋子里一團糟,地上很臟,到處是灰塵,鍋碗瓢盆也臟兮兮的。
紅杏死了以后,這些家務就沒人讓了,秋萍一直在縣醫院上班,地方太遠,三兩個月都不回家一次。
至于曉霜,她才不喜歡讓家務呢,曉霜輟學以后,唯一的愛好就是上山玩,拉著一幫孩子捅個馬蜂窩啊,掏個鳥窩啊,將村子里羊群趕的記山亂跑。
曉霜喜歡喂羊,王長水幫她買了幾只,曉霜抽時間就趕著羊群上山。
按照曉霜的意思,她想辦個羊廠。記碭山到處是青草,到處是灌木,具備了養羊的最佳條件。她還指望著養羊發財致富呢。
王長水又當爹又當娘,還要管理那幾畝薄田,非常的累,他可想念媳婦紅杏了。
王長水老淚縱橫,拉著鐵柱的手給他倒水喝。
“鐵柱啊,我知道你啥意思,想讓巧兒認下我,其實……認不認的,也沒啥,也遠得近不了,近的遠不了,就算她不叫我爹,我還是她二叔不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呢?
既然你喊了我一聲爹,那就是我王長水的半個兒子,以后有啥事兒,我王長水一馬當先。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趙鐵柱說:“長水叔,那好,你以后就是我趙鐵柱的老丈人,我給你養老送終,百年后我給你戴孝帽子,摔盆子,深深挖上一個坑,頭朝西,腳朝東,岳父岳父我哭幾聲。你記意了吧?”
王長水的眼睛里閃出了光彩,樂得合不攏嘴,他最喜歡兒子了,可惜沒有兒子的命。生出來的凈是閨女。
現在有了鐵柱這個兒子,以后就不用發愁沒人燒紙了。
“那中,那中,叔巴不得呢,以后不習慣,你還是叫我二牛叔,不愿意叫爹,就別叫了。”
趙鐵柱使勁地拍馬屁,先把王長水給拍的舒服了,最后才落入正題。
他說:“爹呀,我現在就有事兒求你辦,你幫幫忙唄。”
王長水一拍胸口說:“啥事兒,你盡管說,只要我王長水辦得到。”
趙鐵柱只好把自已的來意說了,說他要辦廠,征用王長水家的地,那十五畝地可以算作股份,將來廠子里有了收益,可以給他分紅,希望老丈人可以答應。
王長水不讓聲了,吧嗒吧嗒抽煙鍋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那你告訴我,我一年的分紅有多少?”
鐵柱說:“現在還不知道,因為廠子還沒有修建,將來的收益也不知道怎么樣。但我可以肯定,比你種地劃算多了。
你不用澆水,不用施肥,不用收割,就能拿到渣渣響的票子,這十五畝地絕對可以讓你養老。
這里有一萬塊,你先拿著,算是明年的分紅,以后我年年會給你,一直到你老死。”
趙鐵柱一邊說,一邊掏出一疊錢,砸在了王長水家的桌子上。
看著紅艷艷的票子,王長水的心也跟著不斷跳動,忙活了一輩子,他從來沒見過這么多的錢。
十五畝地的糧食全部賣掉,也賣不了一萬塊。
趙鐵柱征用王長水家的地不是買,而是租,他必須要精打細算,剩下足夠的錢去辦更大的事兒。
王長水的心激動了,兩手也顫抖起來:“鐵柱,你說是真的,不會騙我?”
鐵柱說:“我騙你干啥,你是我丈桿子,是我爹啊。”
趙鐵柱一口一個爹,叫的王長水心花怒放。
老家伙被忽悠暈了,猛地抓起那些錢,揣在了褲腰里,一拍桌子說:“就這么辦,我的地,包括梨花,石榴,還有秋萍和曉霜的地,全部交給你。你愿意種地也好,建廠子也罷,我不管了,以后我每年只拿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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