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哪怕你的半條腿已經被拉進了棺材,你的名字都被閻王爺勾決了,只要還有一口氣,他也能把你的命從閻王爺的手里拉回來。
這小子還有一個綽號,人稱趙三針,別管什么病,三根金針扎下去就好。
他的祖上是宮廷里的首席御醫,跟皇上和妃子們看病的。不知道什么原因,隱居在了青石山。是個世外的高人。”
老高沒辦法,抱著試試看的心情,這才千里迢迢直奔青石山,來到哪兒以后納頭就拜,希望趙鐵柱不惜余力,為自己的閨女治病。
看到趙鐵柱的第一眼,老高有點失望,因為趙鐵柱這小子太年輕了,竟然是個二十二三歲的一個毛孩子。
他胎毛未退,乳臭未干,嘴上沒毛,說話不牢。一個毛孩子也懂得醫術?
看到老高失望,王校長就安慰他,說:“英雄莫問出處,流氓不看歲數,別看趙鐵柱年紀小,可他得到了他爺爺的真傳。如果他治不好你閨女的癘病,天下就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治了。”
老高仰天嘆了口氣說:“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讓他試試也無妨。”
趙鐵柱來到了秀秀的房間,再一次見到孫縣長的媳婦。
秀秀跟三個月前已經大不一樣了。
三個月前,女人已經很瘦,身體嚴重脫水,癘病的毒瘡在她的身上四處蔓延,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那時候女人就一直高燒,時好時壞,一個勁的說胡話。
現在的秀秀比那時候還要瘦,她變得骨瘦如柴,簡直跟從前判若兩人,不但肚子上的肥肉沒有了,胳膊腿也變成了麻桿粗細,而且眼窩也塌陷了下去,露出了高高的顴骨。
她的眼神黯淡無光,透過一股死亡的灰暗,只有進的氣沒出的氣了。
被癘病折磨以后的女人竟然有幾分清秀,顯出了年輕時那種挺立的樣子。
趙鐵柱上去揭開了女人身上的被單,因為是夏天,害怕出汗,只能蒙上一層被單了。
被單揭開,首先映入鼻孔的是一股難聞的惡臭,臭氣熏天,趙鐵柱幾乎被嗆得暈過去。
她看到了她鼓鼓凸起的肋骨條,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
那些毒瘡還在她的身體各處擴散,馬蜂窩一樣遍布在身體的各處角落。
起了落,落了起,起來的時候,是亮晶晶紅色的水泡,落了以后就是一塊塊疤瘌。
她距離死神只有一步之遙,隨時可能沒命,這是高副市長家的條件好,用了很多良藥來延續生命,換上貧苦家的女人,恐怕早就埋進棺材里,腐爛成土了。
女人眼巴巴看著他,眼神里露出痛苦和絕望,還有無奈和哀求。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那樣。看得趙鐵柱的心里酸溜溜的。
老高擔心死問:“鐵柱,我閨女的病有救沒救?”
趙鐵柱沒說話,先是幫女人號了脈,然后看了看她的眼底,最后搖搖頭,妝模作樣捋了捋不長毛的胡須。
這是一種習慣,捋胡子這個習慣是跟他的爹老子趙慶華學來的。
趙慶華是絡腮胡子,每次看病下藥的時候都會習慣的捋上一下,趙鐵柱得到了父親的遺傳,沒事的時候也喜歡捋。
可惜父親捋的是胡子,他捋的是空氣。因為趙鐵柱的絡腮胡子還不太明顯。
鐵柱說:“難啊,這種病全世界都罕見,也沒有名字,癘病這個名字也是我太爺爺給取的。
當初,以前有個皇帝就是得這種病死的,它的樣子很像天花,但是卻不同于天花。因為用治療天花的藥來治療癘病根本不管用。”
老高說:“鐵柱,你說吧,到底用啥藥,除了龍肝鳳膽,你要什么藥,我都會給你弄來。”
趙鐵柱想了想,開始下藥了,其實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治好這種病,完全憑借的是運氣。
反正秀秀快死了,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治好了算自己有本事,治不好算她沒運氣。
趙鐵柱下的藥非常奇怪,整整四十八副,包括外敷和內服。
內服的藥就是煎好藥湯子,給病人灌下去,而外敷,就是給女人洗澡用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