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直就是領導肚子里的蛔蟲,總在察觀色。
簡單的說,只要領導一撅屁股,他就知道領導拉的是什么屎,有沒有腸干,或者跑肚拉稀之類的毛病。
所有許秘書總能討領導歡心,他的位置也就步步高升。
許秘書擔任縣秘書,趙鐵柱從前是不知道的,他是上次開會的時候,聽鄉里一個干事說的。
所以他繞過了許秘書從前的住所,直接就奔向了許秘書的工作單位。
可惜現在是半夜,許秘書一定下班了,那只有明天他上班以后再聯系了。
那時候的z市不叫z市,從前只不過是個縣城,比一般的鄉鎮繁華了很多。
隨著開放以來縣城蓬勃發展,z縣縣城的發展非常迅速,很快達到了二線城市的發展水平,最近幾年才被改叫z市的。
所以這里增加到了兩個部門,一個是市,一個是縣,市跟縣不在一塊,兩個部門也不攙和。
這就跟雞和蛋的關系一樣,雞和蛋雖然同屬于一個領導的管轄范圍,可是差距就大多了。有時候雞進去了……蛋還留在外面。
在市的眼睛里,縣說白了就是個蛋,
許秘書的工作單位就是縣,所以許秘書也就是個蛋。
夜已經深了,鐵柱想找個地方住,住在哪兒好呢?最后他想起了從前居住的那個地方,也就是王校長和王師母從前的那間老屋子。
自己在縣城恐怕要住好幾天,住旅館太貴了,不如還是找一下王校長和王師母,在他們那里將就一下。
還好王師母跟王校長居住的地方距離秋萍所在的那個學校不遠,也就五六百米的距離,抬腳就到。于是鐵柱背著行李走向了王校長的家。
來到門口,還好王校長家里的屋子還亮著燈,鐵柱也不客氣,進去以后敲了敲房門。
啪啪啪,啪啪:“王校長在家嗎?”
“誰呀?”首先迎出來的是個女人的聲音,鐵柱聽得清清楚楚,知道那是王師母。
“王師母,是我,我是鐵柱啊。”
“鐵柱?我的個天啊,那陣風把你吹過來了?”王師母一眼看到趙鐵柱,樂的差點跳起來,恨不得抱住趙鐵柱親一口。“你個混小子,一年多不見,長高了,也壯實了,快進屋啊,還愣著干啥。”
王師母一邊拉鐵柱進屋,一邊扯著嗓子喊:“他爹,香草,鐵柱來了,家里來客人了。”
王校長剛剛吃過飯,正坐在屋子里的沙發上看報紙,一聽說趙鐵柱來了,鞋子也顧不得提上就沖了出去。
一眼看到鐵柱,王校長一個飛撲將他抱在了懷里,激動地老淚縱橫:“你個混小子!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把我跟你嬸子忘了呢。”
鐵柱憨憨一笑:“王校長,王師母,我怎么能忘記你們二老呢?這不看你們來了嘛,我帶來了我們哪兒的山貨,特意給你們嘗嘗鮮。”
趙鐵柱將身后的行李袋拿下來,遞給了王師母,行李袋里是鐵柱特意拿來的山貨,大棗啊,花生啊,還有蜜桔什么的。
本來這東西是要拿給許秘書的,鐵柱覺得不能空著手來,干脆借花獻佛,將這些東西當做了送給王師母和王校長的禮物。
反正許秘書那小子也看不上這些山貨。
王師母樂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推辭說:“呀,你看你來就來了,還拿什么東西,真是的……”
王校長一把拉住了鐵柱的手,樂得不行,將鐵柱拉進了屋子里:“咱爺兒倆一年沒見了,今天一定要促膝長談,不醉不歸,你還沒吃飯吧?他娘!準備飯,炒兩個菜,我要跟鐵柱喝兩盅。”
王校長跟趙鐵柱的關系非常的好,兩個人是忘年交。
一年前,趙鐵柱為了把石榴找回來,他獨闖都市,租住的就是王校長家的房子。
在這里,他跟王校長促膝長談,談天論地,一起研究寶典秘籍,一起下棋,一起喝茶到天明。
經過王校長的幫忙,他終于找到了失散的石榴,并且跟石榴在這里生活了半年多的時間,留下了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老友重逢,王校長怎么也按耐不住那種興奮,一定要跟鐵柱喝兩盅。
王師母走進廚房,炒了倆菜,燙了一壺酒,爺倆對飲起來。
“鐵柱,最近還好吧?你跟巧兒的日子過得還舒服吧?”王校長抿了一口酒問道。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