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看著痛苦蜷縮在地的楚南，以及強忍難受打坐調息的付無塵，心中忽然涌起鋪天蓋地的后悔和自責來。

“對不起對不起！你們，你們怎么樣！對不起……對不……”

阿黎捂著臉蹲在地上哭起來。

“師父……”楚南眉宇間滿是痛楚：“阿黎，為什么！”

“楚南，打坐調息，將法力用強的方式沖擊經脈進行周天循環。”付無塵閉著眼，睫毛因為痛苦而微微抖動：

“沒有為什么，妖或許有好壞，但魔絕對不會有心存善意的。我教過你的都忘了嗎？”

世間萬物花鳥蟲魚甚至到一顆頑石都可修煉成妖，但入魔不同。

入魔需要心中有魔，仇恨、嗜殺、殘暴……有這些負面的心結才會墮入魔道。

只要是魔，便沒有好魔這一說。

付無塵卻說：“這次是我大意，錯在我。快調息，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是折損修為的藥，經脈阻滯，金丹消散，還不快……咳……”

楚南深深地看了阿黎一眼，眼底是錯付后連累師父的后悔和對她的失望冰冷，以及仇恨。m.

他即刻盤腿調息，閉眼前最后說：“我們已無反抗之力，但算我求你，看在那雙腿的情分上請別動我師父。我楚南任你殺剮凌遲，算我認栽。”

“不，不是……”

阿黎無從辯解，事情已經犯下，她罪孽深重。

想要報仇是真的，但得逞后的悔意也是真的。

因為她的魔障已經消了，其實心底已經不想再對他們下手了，只是她受人蒙騙而不自知！

她是靈山清池中的錦鯉，本有姊妹兄弟不在少數，其中不少已經修煉化形。

阿黎年幼，倒不在其中之列。

一池錦鯉無拘無束不擾紅塵。

可在外人眼里，這是一個妖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