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瑤玥一陣心悸,再也睡不著了,就這樣睜眼到天亮。
溫瑤玥一陣心悸,再也睡不著了,就這樣睜眼到天亮。
青禾已經叮囑門衛,王爺要是回來,第一時間稟報喜來院。
然而,太陽升起,依舊沒人來稟報。
青禾布下早點:“王妃先用膳吧。”
溫瑤玥剛沒滋沒味地勉強吃了些,春歲就沖了進來:“王妃,宮里來人,說王爺出事了,請您進宮。”
溫瑤玥立馬起身,就要往外跑。
青禾一把拉住:“王妃,進宮要著正裝,奴婢幫您先更衣。”
溫瑤玥強忍住不安,快速穿好,就隨著宮人,進了宮。直接被帶到了冷宮入口。
溫瑤玥記得,冷宮后面,就是成片的荒山。
荒山的盡頭,是無人能攀爬的千仞斷壁。
見嫡姐竟等在冷宮門口,持著慣有的端莊,又帶著一絲冷意的官方笑容:“妹妹。”
溫瑤玥對于冷漠的嫡姐,突然對她主動,預感到很不妙:“你怎會在這兒?”
溫瑤瑞拉著她的衣袖,繞過冷宮的那堵高墻:“父皇龍體抱恙,一病不起。母后被父皇禁足在鳳和宮。所以,肖琦公公傳父皇令,讓我帶你去看看。”
溫瑤玥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心臟狂跳:“看什么?”
“爆炸的地點,就在那兒。”溫瑤瑞指著不遠處,那被炸平了的兩座荒山,以及正忙著搬運碎石,在碎石間尋找的一大隊人馬。
溫瑤玥:“為什么帶我看這個?”
溫瑤瑞笑容溫和:“重點不是這些山,而是從你腳下,一直延伸到被炸的山之間的血跡,通過這血跡,能推測出,有人受了傷,剛好逃到了兩山之間,結果,山炸了。”
溫瑤玥低頭,看見一條斷斷續續的血線,血線很長很稀疏,這說明受傷之人,以極快的速度奔跑,血線才成了間斷的。
溫瑤瑞牽起妹妹的手:“怎么這樣涼?”
溫瑤玥覺得一反常態,變得溫和的嫡姐,很瘆人:“你有話直說。”
溫瑤瑞笑了,笑得很燦爛:“禁軍,在這條血跡里,找到了這個。”
“什么東西?”溫瑤玥預感,一定和澤王有關。
溫瑤瑞將一條手掌長的精致錦盒,放在妹妹的手心里,極輕極柔道:“里面,都是你的東西。”
溫瑤玥不記得她有這個鑲金錦盒,打開一看,里面是一疊整齊對折的地契,地契落款的,是她溫瑤玥的名字,蓋的,是澤王的私章。
溫瑤瑞對呆滯的妹妹,輕笑道:“可惜了,對你這么好的澤王,死了。”
溫瑤玥抬頭,眼眶泛紅,看向嫡姐:“你竟然在笑。他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系?”
溫瑤瑞一點也不惱,溫溫和和:“妹妹糊涂啊,動澤王,炸山,這兩件事豈是無權無勢的我,能辦到的?”
溫瑤玥不信:“你能,因為你有鶴王做靠山。”
溫瑤瑞的溫和,被驚顫代替,但很快恢復正常:“妹妹別傷心過度,不然盡說些胡話。”
溫瑤玥沒有錯過嫡姐眼里的驚顫,憤怒:“你是拿什么和鶴王做交易的?是你這張貌似嫡母的臉嗎?”
啪,一聲脆響。
是溫瑤瑞企圖給溫瑤玥一巴掌,溫瑤玥一手拐,抵擋住巴掌的同時,另一只手,揮了嫡姐一巴掌。
溫瑤玥前所未有的冷:“你我不必虛情假意了,都挑明了說吧。”
溫瑤瑞撫摸著臉,打不過,也就不打了,反正:“妹妹要和親東淵了,這是父皇,讓我通知你的。說你見了這里的慘狀,就能安心嫁去東淵。”
溫瑤玥冷哼:“連尸體都沒見到,你們就說他死了,真可笑。”
溫瑤瑞再次指著,那被炸平了的山:“這么濃郁的血腥味,你定是聞到了吧。就是從那兩座山底,散發出來的。山底下,全是支離破碎的人體殘渣,哪還有活人。妹妹不信,可以去看看。”
溫瑤玥快速跑了過去,她還未正式進入碎石堆,就在一名禁軍端著的托盤上,看見了澤王腰間的羊脂玉墜,玉墜上沾染著凝固后的血污。
“這,是在哪兒找到的?”
拿著托盤的那名禁軍,對著失魂落魄的溫瑤玥行禮:“回澤王妃,是在山石堆里,清理出來的。”
溫瑤玥看向山石堆底層,全是凝固后的血液。不時,有宮人,清理出來殘缺的肉塊,觸目驚心。
溫瑤玥忍住眼里的酸澀,她還是無法相信,澤王就這么沒了。
要知道,澤王在得知藥材,被皇后散去后,都沒有因為韻兒可能救不活,而再次放棄生命。
他都很振作的,和自己一起,想方設法,重新得到藥材。
他還莫名其妙同自己氣了兩日。
在昨晚的殿上,他還幫自己對峙鶴王和國舅來著。
如此鮮活的人,怎么會說沒,就沒了呢?
秋風瑟瑟而來,讓人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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