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也無法挽回,只求皇上別再生千揚的氣就好。”
江皇后看著寧妃哭哭啼啼的樣子,心里也說不清楚是個什么感受。
她能怎么說呢?說她剛跟皇上鬧翻了,不好再去求人?
可她為什么跟皇上鬧?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她跟寧妃說:“你自己都說了,千揚唱戲這個事兒不是什么大事兒,皇上早就默許了。包括他去給人唱堂會,皇上知道了也就埋怨幾句,從來也沒生過這么大的氣。那么你知道為何這次皇上就氣得直接叫人去燒東西了?”
寧妃停了哭泣,愣了一會兒,然后壓低了聲音說:“聽說是朝臣集體參奏,逼著皇上懲治千揚的。而且那些朝臣里頭,還有很多人拿千揚跟前太子比較,說前太子如今都比他強。”
江皇后輕哼了一聲,“那就是了,凡事都有始作俑者。”
“娘娘的意思是……前太子?可是前太子不是已經倒臺了嗎?那馮天春都……”她說到這里,話頓住了,因為忽然想到,前太子是倒臺了,可是當初皇上真正懲治了的也只是馮家。
馮天春沒死,前太子也沒死。
只是一個被貶,一個被廢黜。
但實際上被貶的也只是換個宮院生活,侍候的人少一些,吃穿用度降一些。
被廢黜的也只是再沒有人管他叫太子了,實際上他卻還是住在從前的府邸里,當著主子。
六殿下也是馮天春的孩子,人家什么事都沒有,還娶了左相府的大小姐。
那要這么說……“馮家是要死灰復燃了?”寧妃一邊說一邊搖頭,“不能不能,馮家男子流放,女子充了官妓,這怎么復燃啊?除非……除非是有人覺得前太子還有希望,或是六殿下還有希望。馮家不能復燃,但馮天春可以復寵,所以……可那也不該拿我的孩子開刀!”
寧妃越說越氣,“千揚從來無心朝政,他也不想爭儲,那些爭來斗去的事,從來都與他無關。那些人就算要使壞,也不該使到他頭上。娘娘,我們千揚是真冤枉啊!”
江皇后也知燕千揚是冤的,而且她知道得比寧妃更多一些。她知道昨天晚上員外府出事,不只有燕千揚在場,陸辭秋也在。后來燕千絕去平亂,把兩個人都救了回來。
但這事兒她不想讓寧妃知道,但是這個仇恨她卻很想挑起來。
恨馮天春不能只她一個人恨,她得讓更多的人跟她一起恨。
于是她告訴寧妃:“馮天春那個人,她還管得了誰有心朝政誰無心朝政?從來在她眼里,除了她生的孩子以外,其他皇子都該死。你又不是沒受過她的迫害,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寧妃懂了,“是啊,又不是沒受過她的迫害,我怎么還想不明白呢?如今我們這些人也都成了原罪,因為她過得不好,而我們還能好好地住在自己的宮院里,還能想見就見到自己的孩子。她只需要想想這些,就已經要氣死了,怎么能不恨我們和我們的孩子。
可是皇后娘娘,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就由著那些朝臣這樣胡鬧?”
江皇后低下了頭,半天都沒有說話。
寧妃有些著急,又催促了幾次,然后就聽江皇后說:“本宮能怎么辦呢?皇上都拿那些人沒有辦法,難不成本宮的能耐還能大過皇上去?
本宮在馮天春手里栽成什么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事兒啊,你就吃個啞巴虧,就這么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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