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燕杉跟沈旭陽換了位置,因為蘇燕杉那邊坐著的也是個男人,而且還吃多了酒,一身的酒氣,時不時還說幾句酒話,惡心得蘇燕杉直想吐。
陸辭秋因為易過容,所以蘇燕杉二人都沒認出她來。
蘇燕杉在換過來時,出于禮貌跟她點了點頭,陸辭秋看了她一眼,借機說了一句:“夫人有了身孕還來這樣的場合呀?我娘懷弟弟的時候,整整一年都沒有出過門。”
蘇燕杉先是一愣,然后仔細打量她,半晌笑了,“看你年紀不大,倒是什么都懂。”她一邊說一邊摸著自己的肚子,“我這也沒有多少日子,剛剛才顯懷,就被你看出來啦?”
沈旭陽這時候偏過頭來,面上帶著警惕地看了陸辭秋一眼,然后跟蘇燕杉說了句什么。就聽蘇燕杉又道:“一個小姑娘而已,怕什么?你不要過于緊張我,沒事的。”然后又跟陸辭秋說,“你別介意,他不是沖你。我家相公是因為我懷了孕,所以才特別的緊張。我們這個孩子來得不容易,所以無論是他還是我,都格外的小心一些。”
陸辭秋“哦”了一聲,“那就更不應該來這種地方了,多吵啊,人多,還有酒鬼。而且現在天色都晚了,孕婦不能熬夜的,這話我是在回春堂聽大夫說的。”
“你也知道回春堂?”蘇燕杉樂了,“回春堂可真是個好地方。”
陸辭秋說:“我當然知道回春堂,我可是從京城來的。”
蘇燕杉笑笑,“聽說今日有許多人都是從京里來的,就為了一睹二殿下的風姿。”
“姐姐也是為了那二皇子,才在這員外府里熬夜的?”
“不是。”蘇燕杉搖搖頭,但很快又道,“也算是為了他吧!但不是我想要看他一眼,只是覺得二殿下一會兒要登臺,我們若是先走了,就顯得禮數不太周全。”
“哦。”陸辭秋撓撓頭,“我不懂得這些大道理,就是聽說孕婦要好好休息,不能熬夜,天黑就要回家,盡量少往人多的地方湊。反正我娘就是這么說的,也是這么做的。”
她說完,又探頭去看沈旭陽,“你是做丈夫的,怎么也不知道管著點兒你媳婦呢!”
沈旭陽見她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覺得有趣,但再想想,她說得也有道理,于是同蘇燕杉商量:“要不咱們回去吧!原本今日就不該來,區區員外府,居然敢把帖子送到右相府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右相府再不濟,也不至于落敗到來給縣城里的員外賀壽。”
蘇燕杉就勸:“你也別太生氣了,畢竟人家送帖子時,說的是請右相府來聽二殿下唱戲。這二殿下的名號打出去,府上要是不派人過來,就顯得像是咱們瞧不起二殿下一樣。而且咱們家現如今是不比從前了,住得過于偏遠,都快到紅谷縣了,人家以為咱們是鄰居也沒錯。”
沈旭陽無奈地搖了搖頭,“可即便是打出了二殿下的旗號,家里依然覺得這員外府攀不上右相府,所以打發了咱們兩個走這一趟。”
“咱們不來,也沒有別人能來了。你就少說兩句,來都來了,還說這些作甚。”
沈旭陽點點頭,然后勸蘇燕杉:“要不咱們回去吧!”
陸辭秋在心里瘋狂吶喊,對對,快回去吧!趕緊的,可別給我找麻煩了。這一會兒萬一打起來,我可護不了你們啊!
可是蘇燕杉偏不走,她說:“來都來了,不差這一會兒。否則萬一有人傳出,說右相府的人不把二殿下放在眼里,二殿下還沒露面的,咱們轉身就走了,那這一趟不是白來了么!”
沈旭陽嘆了一聲,握住了蘇燕杉的手,“那就坐一會兒,等二殿下唱幾句咱們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