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千湛沒說話,又過了一會兒就聽燕千絕道:“七哥在想什么?”
燕千湛說:“我在想,等到裴家為何會丟失布防圖一事大白于天下,陸蕭元就要抱著這塊匾額,擋住砍上他脖子的刀?”
燕千絕輕笑了下,“應該是這么想的吧!覺得手里有一塊天祖皇帝的匾額,就相當于握著一塊免死金牌。不管匾額是不是他的,但只要在他手里,劊子手總不可能把天祖皇帝留下來的東西一塊兒給砍了。但其實他想得也過于簡單了,就算當時不砍,過后也得砍,他陸蕭元能一直不睡覺,一直守著那塊匾額?只要朝廷派人趁他睡覺的時候,偷偷摸摸且恭恭敬敬地把匾額給拿走,那他也就沒了免死金牌,還是難逃一死。”
燕千湛就問他:“既知這個道理,又何苦跑這一趟?”
燕千絕道:“這不是跑過之后才知道的么!阿秋想不明白為何她那個混賬爹高高捧著云家人,她問我,我也想不通。又聽說云家有人正往京里來,我就想著去看看,萬一聽到點什么呢!沒想到還真有收獲。這不,我連夜砸了歡州一家制匾鋪子的門,讓他們做了一個贗品。”
“一夜工夫,就能將贗品做得以假亂真?”
燕千絕擺擺手,“怎么可能!就算匠人有那個本事,也不可能遇著一模一樣的木料。
我就是讓他們做了一個大概一樣的,然后我親手寫下了天祖皇帝的字。”
燕千湛“哦”了一聲,“你模仿字跡的本事天下第一,倒是足以以假亂真。我再猜猜,之所以你敢拿塊假匾糊弄云家人,是因為云家人其實也沒有幾個真正看過那塊匾額的?”
“對。”燕千絕說,“來送東西的小廝只知道箱子里裝著的是古董,并不知道究竟為何物。云家只有每一任家主才知道那塊匾額的秘密,后來雖然也有人偷偷的把秘密告訴給自己親近的人,但至今仍只有家主們才看到過那塊匾額真正長什么樣子。就連如今的云老夫人,她或許聽說過匾額,卻十有八九是沒見過的。
何況就算見過也不怕,因為小廝說,東西送到京之后,直接交到陸傾城手上。所以云老夫人根本見不著,一切都是悄悄進行的。
至于唯一見過那東西的云家這一任的家主云景年,呵呵,人都碎了。”
燕千湛看著他,沒說話,燕千絕卻擺擺手道:“阿秋做的,原因我也沒問,總歸這是件小事,我也不至于追問個沒完沒了。云家那些人,她早就想整死了。”
燕千湛失笑,“你的那個未婚妻,還真是……”
“真是什么?”燕千絕不樂意了,“七哥如今也別笑話我了,你自己不是也被那陸家的四小姐吃得死死的?我瞧著那陸四小姐起初是挺怕你的,但是現如今卻隱隱有點翻身之勢。
七哥,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不過沒關系,你要是覺得不適應,我可以多與你講講這男女之間的相處之道。也給你好好說說,面對一個很厲害的媳婦兒,應該怎么與她相處,才不至于讓自己受到太大傷害。”
燕千湛失笑,“還不至于像你說得那樣嚴重。有那些個工夫你不如好好想想,這塊匾額拿到之后,是要交還給朝廷,還是……”
“交什么朝廷。”燕千絕起身,一把將匾額拿了過來,用布仔細包好,然后再道,“這東西我得送給阿秋。陸家抄家是跑不了的,但她也是陸家人,我得給她多攢些保命的資本。”
燕千絕一句話提醒了他七哥,于是他七哥琢磨了一會兒,問道:“那除了這塊匾額,云家還有沒有天祖皇帝其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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