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里確實是恨死了陸辭秋,恨死了陸家。所以當陸傾城找上她,并出了這個主意之后,她幾乎是想都沒想就點了頭。
陸傾城說,這么大的事,只要一說出來立即就會引起轟動,再加上陸辭秋如今訂親給了十一殿下,這望京城里有一多半的夫人小姐可都恨死了她,那些人絕對不會放過這樣一個能弄死陸辭秋的機會的。所以只要她肯把這個疑問給提出來,后面的事自然有人替她做。
但事實卻不是陸傾城說的那樣,沈夏婉發現在場的這些人雖然也都順著她的思路去想,但卻也真的像陸辭秋說的那樣,并沒有什么人真正的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
她叫喊了半天,到最后就只是她一個人喊,也只是喊懵了一個陸家老夫人。
可那有什么用?
不過陸傾城也說了,即便當時不成功,但這件事情也會留在人們的心里,更會留在皇上的心里。心里一旦有了一道坎,那是很難邁過去的,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找回來。
反正不管怎么著,她沈夏婉都是不虧的。最多就是宮宴現場被斥責幾句,她父親是右相,且不說在家里如何,在外頭肯定也得為了自己的顏面護著自己的女兒。
沈夏婉直到現在也覺得陸傾城說得有道理,且她想的比陸傾城還更多了一層。她想的是反正她命不久矣,能拉一個墊背的就拉一個墊背的。所以她鬧得足夠歡,折騰得足夠瘋。
可是眼下,卻被陸辭秋輕飄飄幾句話就給擋在這兒了。
真憑實據,她上哪去弄呢?
見沈夏婉不吱聲,陸辭秋冷笑了一下,再轉看在場眾人。
面色忽然就冷了下來,袖子一甩,雙手負于身后——
“諸位,這些年,都過得挺好吧?京城里生活滋潤,一個個養得滿面紅光身圓體胖,還有閑心嘮一嘮張家長李家短,更有閑心想一想北地裴家是不是叛國有罪。
本縣主以為,這就是日子過得太清閑了,才容易多生事端。這人啊,就怕閑著,一閑著就總想著琢磨點不好的事情。可其實你們自己家里也是一地雞毛,有那個閑工夫管好自己家不香么?都是在這世上活了有些年月的明事之人,怎的一個瘋丫頭胡亂喊幾句,一個個的心里就跟著長草了?我倒是想要問問你們,真有人相信裴家叛國么?真有人相信能有一族的人為了要一個皇子的命,全體去送死?換了你們,你們干不干?
不干是吧?那既然你們自己都不干,裴家怎么會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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