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妃的話刺激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特別是那些有女兒外嫁的妃嬪們,一個個感同身受,都哭紅了眼睛,紛紛跟著閑妃一起指責陸文君,說她生的女兒必須也要走上這條路。
下方女賓也紛紛出相勸,說宸妃娘娘想開些,這都是為了南岳,我們會記住七公主的大恩,會記住七公主為南岳做出的一切犧牲的。
甚至還有人說:“其實嫁過去也挺好啊,以后七公主說不定就是懷北的皇后了。”
陸文君說:“誰愿意當懷北的皇后誰去當,七公主絕對不能嫁到懷北去。”
閑妃氣得直哭,也跪下來說:“皇上,當初讓臣妾的女兒去和親凌江,那樣風大苦寒之地她都去了,怎的如今輪到七公主和親懷北宸妃就說絕對不行?憑什么她就能不行?憑什么六公主就一定得去?皇上!請皇上給臣妾一個公平!”
陸文君扭頭去看閑妃,一臉的乞求,“閑妃姐姐,那不一樣,懷北跟凌江它們不一樣。”
“怎的不一樣?南岳同凌江也打了許多年的仗,哪里就不一樣了?陸文君,憑什么你生的女兒就比別人的女兒金貴?那我們這些送過女兒去和親的人,在你眼里算什么?”
閑妃的話堵得陸文君說不出話來,她只能跪在那里懇求皇上千萬不要答應,同時也用憎恨的目光向她的哥哥陸蕭元看去。
下方,陸老夫人哭得肝腸寸斷,也跟著跪下了。雖然她不在意外孫女嫁到哪里去,但是她心疼女兒啊,她怕女兒因為這事再急出病來,那日子可就更難了。
陸老夫人一跪,陸家其他人便也不好坐著,只能跟著一起跪。
陸辭秋留意了陸文君看陸蕭元的那個目光,她覺得這種目光不太對勁,宸妃好像是在埋怨陸蕭元什么,但又似乎不是因為陸蕭元沒有替七公主說話。
這時,懷北三皇子榮簡又說話了,他說:“罷了,既然宸妃娘娘如此不情愿,我們也不想硬將七公主帶回懷北。兩國和親本是好事,但弄得這樣哭哭啼啼就不好了。這樣非但不能讓懷北與南岳兩國化敵為友,搞不好還會弄巧成拙,好事變成壞事。不如換個人吧!”
江皇后歪歪頭,小聲對陸文君說:“你起來吧,回去坐著,這事兒跟長樂沒關系了。”
陸文君怔怔地起了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那閑妃也起了身,冷哼一聲也回去坐著。
二人之間隔著個季淑妃,倒是誰也不敢再嘟囔什么不好聽的話。
這時,天順帝已經在問榮簡:“朕身邊除了七公主,也再沒旁的公主可嫁了。”
江皇后冷著臉看懷北三人,也跟了一句:“既如此,那此事就作罷吧!懷北向南岳求和,倒也不必非得用和親這個法子。我南岳與別國交好,也不是每個國家都要送去一位公主。”
懷北三皇子榮簡立即道:“皇后娘娘此差矣,這……”
“你敢說本宮說得不對?”江皇后的臉更冷了,邊上坐著的天順帝都能感覺到絲絲寒意了,于是趕緊表明立場——“大膽!”
榮簡也是個利落人,今晚這一出一出的,他早看出來南岳這皇帝八成是個妻管嚴。可能得罪皇帝本身還沒什么事,但得罪了皇后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于是趕緊行禮:“小王知錯,小王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造次。實在是覺得和親是最好的鞏固邦交之法,這才不愿放棄。小王想說的是,如果南岳實在沒有公主可嫁了,那不如就……”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然后突然提高了聲音,說道:“不如就嫁縣主吧!”
“縣主?”人們都愣住了,哪來的縣主?陸辭秋嗎?可那也不是皇上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