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開門的人是回陽,門一開他直接就說:“遠遠就聞著王妃的味道,還有毒藥的味道。是斷腸草和雷公藤的毒,什么人下手這么狠?”
一邊說話一邊把人往里讓,叫則寧的小伙計在后頭關門,就聽回陽一邊往后堂帶路一邊道:“怎么是二殿下背著王妃來的?我家將軍呢?”
燕千揚冷哼一聲,“你家將軍忙著回去看他娘,沒工夫管你家王妃。”
回陽翻了個白眼,卻也沒與他爭辯,只對陸辭秋說:“好在因為明日醫館開張,今兒幾位大夫都沒走,我這就去叫他們起來。”
話剛說完,掌柜周明堂已經帶著七個大夫走了進來。
本來挺寬敞的一間屋子瞬間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陸辭秋被放在榻上,主管大夫方清寒走上前來把脈,陸辭秋直接告訴他:“輸液,藥劑在我袖袋里,一共六支,兌三袋鹽水。”
這些話說給別人肯定不懂,但回春堂的大夫卻立即就能明白。
方清寒從她袖袋里將藥劑翻了出來,同時鹽水和輸液器也有人取了過來。
這些東西都是陸辭秋一早就給回春堂配好了的,本是留著給回春堂治病救人,沒想到第一個用上的人居然是她。
這一套東西和輸液的方法,對于回春堂這七位大夫來說再熟悉不過,可是對于周明堂來說卻十分新奇。
雖說這兩日盤點醫館里的東西,他什么都看著了,但具體如何使用還是第一次見。
他眼瞅著大夫把奇怪袋子里的名叫鹽水的液體,用奇怪的針抽出來一些,再把抽過鹽水的針頭扎進奇怪材質的瓶子里,然后把鹽水擠進去,再沖勻里面的白色藥粉,然后再把變成白色的水抽出來,重新注回鹽水袋子里。
大夫手法十分熟練,很快就把鹽水袋子掛在床榻邊的架子上,然后給陸辭秋手腕勒上個奇怪的東西,陸辭秋握拳,針就扎進了她的手背。
周明堂一臉懵,但也不敢問,只默默地看著,同時在心里給自己這份工作又賦予了一些神秘感。
吊瓶打起來,毒就解得快了。不出一柱香工夫,陸辭秋的臉上就恢復了血色。再過半個時辰,她已經能從床榻上坐起來,然后跟人說她餓了,讓煮碗面條給她吃。
燕千揚松了口氣,直到這會兒才敢坐下來。
陸辭秋看了他一眼,輕輕搖頭,然后跟周明堂說:“面條多煮兩份吧,二殿下跟白沭也餓著呢!”
白沭想說自己不餓,但周明堂卻突然跪了。
“二,二,殿下?”他真是萬萬沒想到,剛才自己還使喚了兩回的這名男子,居然是當朝二殿下!是皇上的兒子!
老天爺,果然跟他東家在一起的都不是平常人物,下次可得多加小心了。
于是燕千揚后來拿到的那碗面里,就多加了不少肉片,看著就比較可口。
折騰了一夜,陸辭秋在最后一袋鹽水剛掛上時,沉沉地睡了過去。
燕千揚就在她榻邊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一直那么看著她,看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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