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一個陸辭秋,原本已經做了陸家主母的母親,竟一夜暴斃。
他堅信這一切都是陸辭秋干的,哪怕六皇子都說云氏的死跟陸辭秋一點關系也沒有,他依然不信。
人不會憑白無故就死去的,這一切陸辭秋都難辭其咎,他定要為母親報仇,也要想辦法替妹妹把這場婚約退掉。
可是……該想什么辦法呢?
這一個多月以來,陸弘文每日每夜都在思考著同一個問題,卻始終沒有任何眉目。
但有一個問題卻一直在他心頭存疑:陸辭秋去北地生活那幾年,當真跟裴老夫人學過醫術嗎?為何從前從未聽說?而且她去北地那年才六歲,四年之后回京也才十歲。
那么小的孩子,當真能習得神醫之術?
可沒聽說過哪個神醫是靠四年就能學成的,這里面一定有詐!
這一夜,各人均有心事,左相府眾人難以入眠,別院里住著的右相大人同樣難以入眠。
他不是不想睡,他是不敢睡,因為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陸辭秋那張臉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這事兒都快讓他坐下病根兒了。
那天夜里的夢著實奇怪,他曾想過自己會夢到許多人,但這許多人里,從來都沒包括過陸辭秋。
想來也是,他堂堂右相,怎么可能會夢到同僚家中還未及笄的女兒?那不扯蛋嗎?
可他偏偏就夢到了,還夢到陸辭秋坐在他的床邊,離得很近跟他說話。
但說的什么卻全忘了,只記得自己又做了一個怪夢,夢里有人在問他跟陸蕭元之間的前仇舊恨,他全說了。
一想到這個,沈紀初就一身的冷汗。
他總覺得那不是一個夢,而是實實在在有一個人在問他,他也實實在在說出了一些事情。
可是再想想,說了也就說了,能怎么樣呢?陸蕭元確實是搶了他心愛的女人,陳年舊事了,最多讓人笑話幾日,也對他造不成實際性的傷害。
罷了罷了,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云華裳人都死了,他再恨陸蕭元,也不可能殺了陸蕭元去給云華裳報仇。
這件事情終究是他跟云華裳有緣無分,空掛念一場。
沈紀初閉上了眼睛,擁著身邊的小妾漸漸進入了夢鄉,完全忘記了他原本是想揭發陸蕭元賣國一事,也完全忘記了自己知道陸蕭元賣國一事。
那件事情就像被從記憶中抹去了一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子時三刻,陸辭秋終于從診所空間里出來,關于回陽的血液樣本分析也有了結果。
基因檢測結果顯示檢測到可以解釋患者表型的致病性變異,而這處變異位點對應的正是早衰癥……
a